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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這一步,他們見得多了,鬧三貞九烈的也不是沒有。
白知縣勸王四郎道:“我們趕路都三天沒有沐浴,正好洗個澡嘛。”說著,他自己進桶飛快地洗好了,換上土匪給女大王的男寵準備的白紗衫。
嘍囉把王四郎一瞪,他再不敢怠慢,也進桶子洗了。
就在這時,一人衝進來叫道:“了不得!聚義廳走水了!”
嘍囉們一陣慌亂:“聚義廳怎麼走水了!”在門口一看,聚義廳果然火光沖天。王四郎趁亂披衣出來,拉著白知縣要跑,嘍囉早一眼看見,手提齊眉棍掃來,把王四郎絆了個趔趄。嘍囉們一擁而上,把他兩個按倒,揪起捆在兩根屋柱上,牢牢捆了四五匝,這才奔去救火。
王四郎愁眉:“知縣,我們怎麼辦?”
白知縣道:“你不要輕舉妄動,我去看看,等我回來。”
說完人就不見了。
王四郎睜大眼睛,只見窗戶抬了一下,嗖地出去了一個不知什麼東西,嚇得他寒毛都豎起來了。
白知縣變成個小人兒,鑽出屋子,爬上屋頂,向聚義廳方向跑去。那裡果然著了大火,一大堆人拿著鍋碗瓢盆,舀山溪水來回救火。一個身影燕子般竄起,在牆上一閃即沒。白知縣追著影子過去,發現那是個黑巾蒙面的青衣人,看背影是個強壯後生,幾下就打倒了土牢外的守衛,游魚般鑽了進去。不一會,土牢裡便奔出了幾個破衣爛衫的人。那青衣後生又背出了幾個女子,手裡牽了個小孩,喊那個大孩子跟上,帶著他們往起火點相反的方向跑。那個大孩子絆了一跤,一下子沒跟上,正要叫嚷,一隻溫軟的手捂住了他的嘴。白知縣一下將他扶起,揉揉他摔痛的膝蓋。大孩子張了張嘴:“叔叔……”白知縣微笑著,拍了下他的屁股:“快走。”大孩子回過神來,一溜煙往前衝去。
“虎頭,虎頭!”那青衣後生又回來了。
白知縣急忙躲到牆後,見他擰了把大孩子的耳朵,將他往前一推,便又跳進了一座寨中的小院。白知縣等待片刻,那後生與人廝殺著,又跳了出來,背上背了只沉甸甸的包裹。
裡面的人喊將起來:“抓強盜!抓強盜!強盜搶錢了!”
白知縣捂嘴直笑:自己就是強盜,還喊捉強盜呢!
牆下又溜出一個襤褸少年,那青衣後生把包裹丟給他:“你先走,我去會會牡丹花!”說著,他身如壁虎一般,哧溜一下溜上牆去,一翻身又進了院子。白知縣緊跟著他。
那牡丹花已經追來,叉腰罵道:“千刀攮的賊廝漢!有種就下來,和老孃大戰三百回合!”
青衣後生一笑,也不廢話,凌空一劍刺下!
白知縣遊歷江河,所見高手也不少了,卻從沒見過這樣亮烈肆虐的劍光。
像能燒盡一切的野火。
這一劍之勢無可抵擋,牡丹花蹬蹬蹬倒退十餘步,一下跌倒。一川見勢不妙,斜刺裡一刀斬去。青衣後生空中疾轉,劍背在刀背上一磕,一川虎口裂開,痛叫一聲摔倒在地。幾個小頭目圍了上來,青衣後生在黑巾後朗朗一笑,手裡的劍突然掀起了一股旋風。
真的是一股旋風。劍尖走得快,劍弧劃得俊,快成了一個疾閃疾滅的光團,鋒刃不時飆出,出手即見血。
一群人哀嚎著,或捂著手,或捂著膝,倒在塵土之中。
牡丹花頭髮都散了,罵道:“要殺要剮,任你處置!你不要為難我的弟兄!”
後生笑道:“我為難他們做什麼!秦九娘,你這個土匪頭子還沒做到頭麼?”
牡丹花見他一口道破真名,白了一張臉道:“你要怎樣?”
後生道:“你原是個苦人,才一怒之下,落草為寇,再沒人能欺了你去。可苦人何苦為難苦人?被你劫了的百姓,難道就是該當的?提起牡丹花來,山下哪個不害怕?”
牡丹花呵呵一笑:“我自己選的路,只能走到底,再沒回頭路了!”
後生撩衣,不緊不慢地擦了擦劍上的血:“你乾兒子陸一川劫了喬家村的小柳妹,她家已經報了官。官府一刻鐘後就要上來了。你是棄了山寨走人呢,還是留下決一死戰?”
牡丹花咬咬牙:“我走!”
後生長笑一聲,如一枚蝴蝶栩栩然飛上屋頂,跳下自去了。
牡丹花鬆了口氣,吩咐小頭目:“老七,快帶人收拾金銀細軟,抄上傢伙,咱們走小路下山。”又對陸一川道:“我去看抓來那兩個人,帶上一起走!”
白知縣聽到這句,一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