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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之聲不絕於耳,等最後一板打完,兀都已經滿臉是血,整個被打爛的嘴紅乎乎一片的往下淌著血,隨著兩個摁住他左右肩膀的公差一鬆手,這廝軟倒在地就是一陣咳嗽,吐出的除了血水之外還有多達二三十顆的碎牙,就因為一句叫罵唐成的話,兀都真個被打成了滿地找牙。
看著往日在龍門縣中驕橫不可一世的奚蠻子被打成了這樣,眾公差先是覺得滿心舒爽,這都憋了多少年了,一口悶氣今天總算是出出來不少,但等爽夠了之後,心中的忐忑也隨之而起,抓人都已經了不得了,還把人打成這樣,其他奚人知道之後……
這個事實在不敢多想,眾公差們就知道一點,現在他們算是徹底跟唐成綁到一起了,雖然下令捕人及打人的都是他,但畢竟動手的是自己這些人,真要有個什麼誰也跑不了。
“好”,唐成並不急於將公差繳回的刑令放回木製的令壺,而是在手指間撫弄不已,“當街行兇打傷杜興山,致其重傷,兀都,你可知罪?”。
此時的兀都再也硬氣不起來了,歸根結底他就是個商賈,實在算不得什麼硬漢,前面不過是跋扈慣了一時沒轉過彎兒的強撐,這兩輪打下來之後,他現在的眼睛就只是盯著唐成的手,更準確的說是盯著唐成手中撫弄著的那枚刑令,眼見著本在其手中轉出了許多花樣的令箭突然停住,全身猛然一顫的兀都雖然已經說不出囫圇話,但點頭的速度確實一點兒都不慢。
直到唐成手中的刑令重新插回令壺之後,兀都才停住雞啄米似的點頭。
回刑令之後,唐成走下公案到呼梁海面前拿起他做的7一遍後,緩步到了兀都面前。
“當街行兇見證者眾,認不認本官都能辦你個鐵證如山。只不過刑部五刑一樣沒動你竟然就招了,兀都好漢,你還真是令本官失望的很哪!”,唐成淡淡說完這番話後,手指一鬆,那紙書錄已輕飄飄的落在了兀都面前,“畫押!”。
身子被綁的兀都強忍著跪起,蘸著他自己嘴裡流出的血在書錄上摁上了幾個鮮紅的指印,他怕了,官法如爐,儘管鐵證如山實不用升堂,但既然唐成升了堂問了案,他只要一刻不招認,唐成就有權把刑罰一樣樣炮製在他身上。光是看看牆上掛著的那些刑具兀都都覺得全身肉緊,他是真怕了!
“將兇犯拖下看押,待明日苦主到後再定刑責”,拿起兀都畫好押的文書,唐成笑了笑回到公案坐定後拿起驚堂木又是一拍,“退堂!”。
全部過程不到三柱香時間,兇犯便即當堂認罪,唐成平生第一次升堂的效果堪稱完美,緊扣律令,乾淨利索。
公堂一退,呼梁海沒等唐成起身就已衝了過來,雙手展動將吏部的回覆公文攤放在了唐成面前。
“呼梁縣尉還真是歸心似箭哪”,唐成口中調笑,但手上卻沒半點耽擱,伸手取過羊毫細筆便在公文上副署了自己的名字,隨即抓過案頭放置的官印重重的摁了下去。
“多謝大人成全”,這回是徹徹底底放了心的呼梁海甚至沒等墨跡及印泥乾透,平端起文書後就迫不及待的轉身要走。
“且慢”,唐成對扭過頭來的呼梁海會心一笑,“夜已深沉,城門早閉。若無本縣加蓋官印的諭令,呼梁大人要連夜出城怕是不易呀”,說完,他拿過一張竹紋紙低頭寫了起來。
當唐成將這張諭令遞給呼梁海時,他臉上再也抑制不住的湧起了一片潮紅。
…………
唐成將呼梁海送至縣衙門口轉身回來的時候,公堂內依舊是燈火一片,連同賈旭在內的十三個公差一個都沒走,只靜靜的看著他。
目光從十三個既興奮又憂慮的公差身上一一滑過之後,唐成這才微微一笑道:“慶功宴就暫緩幾日。你等即刻回家把家眷接來縣衙安置,至多不過一兩天罷了,不需帶多少家當”,雖然說的話一點都不輕鬆,但他這份沉靜卻極好的安撫了眾公差紛亂的心緒,“賈總捕留下,其他人這便去吧”。
聞言,眾公差沒什麼多餘的話,默默的出公堂去了,經過前面的事情之後,上任近月的唐成第一次體會到了身為主官令行禁止的感覺。
“稍後將家眷接來安頓好後,你去庫房將備弓都取出來”,見賈旭一聽這話臉色卡白,唐成笑著上前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低語完後又特意囑咐道:“除適才十二人之外,此事嚴禁外洩”,說完,唐成也不等賈旭再說什麼,徑由開在公堂左壁角的小門往內衙而去。
唐成那幾句耳語竟有偌大的魔力,賈旭聽後蒼白的臉色瞬即恢復過來,目送唐成的背影在小門消失不見後,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