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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則是一襲黑狐皮的風氅,如此以來愈發將全身包裹的嚴嚴實實。
唐成聽著這女子的聲音卻熟,然則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她究竟是誰。便在這時,已進得屋來的女子已解了風氅,及至在僕婦的服侍下去掉幃帽之後,頓時便出那式樣別緻的朝雲近香髻來,髮髻上斜插著的那一枚水玉搔頭愈發襯的她鬢髮黝黑。膚光勝雪。
“額黃侵膩發”,時俗中女子狀飾必然是少不得要輕敷額黃地,但這明媚少女所用額黃卻非時下慣常的黃粉,竟是直接取用金粉在額頭淺淺的勾勒出了一支橫斜的明黃臘梅花。恰與額頭正中的那點新月型花子相得益彰。
眉畫垂珠。面上地妝飾正是時下最流行地“園雙媚”。配合著大和春地點唇式。直將女子地明媚嬌豔襯托地淋漓盡致。
這少年女子本就是天然一段風流。再經過這番精心妝飾後就愈發顯地豔光逼人。原本被窗外雪色襯地有些悽清意味地房間在她一走進來之後。頓時平添了幾分明豔地亮色。
不得不承認。總是有那麼一些女子能獨得天地鍾愛。從而成就惑人眼目地無雙麗色。譬如眼前地這位。
“七織。你……怎麼來了?”。任唐成怎麼也想不到。在這個京城長安地雪日。恰於他大發酸氣地捧茶吟詩時。推門而入地不速之客竟然會是一年前在揚州地舊相識。身為快活樓頭牌清倌人地紅阿姑七織。
“我為什麼就不能來。這長安城你買下了?”。輕輕抖落著金泥簇蝶裙上飄落地雪花。抬起頭來地七織先是蹙眉搶白了唐成兩句後。復又展眉莞爾一笑。“山不轉水轉。小賊。看你這回還往那兒跑?”。
當日在揚州時。七織穩壓滿城煙花。其無雙麗色可見一斑。此番宜嗔宜喜之中更為那麗色添入了幾分俏皮地嬌媚。他娘地。這世道真是不公平。硬扎扎地美女還真就是做出什麼姿勢都好看。
唐成早從關關口中聽說過這“小賊”的出處及去年他從揚州走後七織急追而送地舊事,當日聽說時倒也有些感懷於她這份相送之情,是以此時對“小賊”的謔稱也不以為意。遠離親人來到陌生的京城已有月餘時間,恰於今天這個大起鄉關之思的雪日遇到這麼個舊日的相識,雖然兩人之間遠遠算不得知交。但他鄉遇故人,怎麼著也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
正是出於這般想法,唐成對七織倒不像去年在揚州時那般不假辭色,對於她這“小賊”的抱怨也只一笑而過。
“來福,看座”,吩咐了一聲後沒見動靜,唐成側身之間向有些發呆的來福加重了語氣道:“看座!”。
“噢……好……是”,唐成加重的語氣驚醒了眼神直落在七織身上地來福,臉上一紅。縮了縮脖子的他忙不迭的又搬了一隻胡凳在火籠邊放好。放好凳子之後,本已直起腰要走開的這廝頓了頓後竟然又彎腰下去。用袖子在那本就極其乾淨的胡凳上狠狠的又抹了抹。
七織當面,貼身長隨來福這倉皇失措的表現實在是有些不堪,只把唐成看的蹙眉不已,目睹唐成如此,從來福身上收回目光的七織掩唇之間“詰”地一聲輕笑。
哎,自己地貼身長隨在美女面前這般不爭氣,唐成也只能徒喚奈何,“雪日天寒,你且坐下暖暖身子吧”,伸手邀座過後,唐成便向隨著七織身後剛剛走進來的張亮長隨而去。
“這是家老爺從淮南道揚州請來鎮園子地頭牌阿姑,今個兒剛到的京城,說是想來看看園子。她若有什麼不是處,還請唐大官人看在家老爺的面子上多多擔待些”,長隨手指了指七織輕聲解釋道。
唐成聞言後雖然詫異張亮怎麼能把這等紅的發紫的頭牌給弄來,卻也知道這長隨未必就能知情,遂也沒再細問,“你家老爺在那
“家老爺剛才是一起來的,因在外面遇見了三殿下就吩咐小的先進來,他稍後就到”。
“嗯,知道了,看你一身雪,找個地方去暖暖身子吧”,長隨一禮出去後,唐成轉身回到了火籠邊兒。
眼瞅著來福見到七織後就是一副沒出息的樣子,唐成索性也懶得再喚他,自去將旁邊書几上的上品刑窯白瓷茶具又取了一隻。放進捏碎的團茶後就著火籠裡煨著的滾水衝了一盞茶。
等盞中茶葉盡數舒展開,整個茶水也呈現出一片通透晶瑩的青碧之色後,方才將之遞給了七織,“這茶是今春寒食節前採下的顧渚紫筍,水是自外邊那株梅樹上就便收集的新雪,新雪配新茶。嚐嚐吧”,遞過茶後,唐成提了提衣角後對面坐了下來。
七織邊在火籠上烤著手,邊饒有興致地看著唐成沖茶。上品的刑窯白瓷素以輕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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