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劃出無數道傷痕,鮮血滴滴滲出,很快他的全身都變紅了。
他不動,就像在森林中沉思默想時一樣,任憑軀體遭到重重摺磨,他都不動,仍然高舉神像,叫喊我為之句。
金攻的風勢越來越強勁,慕行秋不得不升到空中,而且越升越高,直到空氣極為稀薄之處。
天目看不到地面了,但他敏銳的感受還在,金攻從無所不在的鋪墊法術中吸取力量,隨機組成大團鋼鐵風暴,像一條條巨蟒在地面上橫行,所過之處難有活類。
沒人能提前預測這些風暴的路徑,幸運者躲過一劫,不幸者首當其衝。
慕行秋一頭扎進風暴之中,下降數百丈之後重新升起,他看到山谷中的陣形還在,慕將軍正獨自承受所有進攻,血液在他周圍形成了一片薄霧。
可他仍然不動。
慕行秋說不清心裡的感覺是什麼,既非同情,也不是讚賞,更沒有激昂與崇敬這些凡人的情緒,他只是看不下去了。
攻入山谷的鋼鐵風暴還剩十餘里的尾巴,可就是這最後一團狂風威力最為強勁。
慕行在高空飛向風暴盡頭飛去,默默地吸取五行之劫中的法力,天下風暴千千萬萬,他只能解決這一個。
就這一個也在考驗他的極限,他之前吸收過一些符籙的力量,趙處野的一道服月芒法術就讓他連飛七次才化解掉,而這團風暴中蘊含的法力百倍於趙處野。
這世上有許許多多看上去不可能的事情,其中一些卻實現了,因為總有人敢於嘗試。
慕行秋終於找回一股熟悉的情緒,迎接不可能的挑戰讓他心跳加速,離平靜的道士之心越來越遠。
吸入的法力快速增多,終於他抓住了風暴的尾巴,接下來的問題是如何將這隻巨大無朋的怪獸扔出去,他還沒有回憶起任何能與這股力量相配的法術。
第九百九十九章弱者的法術
頭頂的夜空沒有一絲風、一片雲,繁星密佈,似乎伸手可及,慕行秋向下望去,只見一團團濃重的鋼鐵風暴席捲地面,其中一團風暴正轉變方向朝他湧來。
慕行秋已經吸收夠的法力,可以恣意地揮霍了,可他就像是第一次進城的鄉下少年,茫然無知,懷裡揣著金銀珠寶,卻不知道該怎麼花出去,他只能飛行,能飛多快就飛多快。
風暴艱難地調轉方向,先是昂頭向上,彷彿一頭躍出水面的巨鯨,但它沒有正常墜回海里,而是在升到最高處的一剎那發生變化,由魚成鳥,展開垂天之翼,緊緊追趕渺小如微塵的獵物。
湧來的鋼鐵碎粒太多了,慕行秋來不及吸收其中的法力,只能以身體硬抗,他的體質比慕將軍要堅強得多,而且法力充沛,身體表面比鋼鐵還要剛硬,碎粒紛紛被彈飛,失去法力,緩緩向地面飄落。
傷勢不是很重,疼痛卻是實打實的,鋼鐵碎粒前仆後繼地砸來,慕行秋本來就已破爛的衣裳寸縷不剩,面板被擊出大批紅點,沒多久紅點連成一片,使得通體皆紅,他就像是一段飛行的木炭。
他改變方向,急速下降,奔著一座高聳的山峰墜去,盡其所能地加快速度,然後在撞到峰頂之前的一瞬間突然再變方向。
被他引來的鋼鐵風暴相對笨重一些,狠狠地撲下來,像是另一座山峰從天而降,地面上的山峰略輸一籌,頓時矮下去一截,此後還在不停下挫,揚起的灰塵比風暴的規模還要龐大,很快就吞沒了附近了幾個山頭。
慕行秋飛出十餘里才落在另一座穩妥的山峰上,腳下的土地在震顫,四周轟鳴聲不絕於耳,五行之劫正以冷酷的力量改變地貌,幾天之後,如果皇京還有幸存者,將很難認出來自己的家鄉。
金攻快要結束了,規模較小的風暴已經消失,剩下的一些也露出疲態,步履蹣跚,模樣嚇人,內裡的鋼鐵碎粒卻已失去銳氣。
不知又有多少生靈亡於此劫。
慕行秋起身飛往山谷,中途時才注意到自己身上沒有衣裳,在腰間小皮袋裡找了一遍,發現一身道袍,於是就在空中換上,頭髮七零八落,只剩下幾寸長,倒是不用收拾了。
山谷裡很安靜,神像發出的光芒沒有了,地面留下風暴刮過的痕跡,像是被一柄巨刀連削多次。
人群聚在一起,默默地看著中間的慕將軍,沒有顯出獲救的喜悅,也沒有戰勝強敵的激奮。
慕行秋落在人群后面,慢慢擠進去,他的變化不小,頭髮短了、衣裳換了、身體的紅印還沒有完全消失,只有坑坑窪窪的臉孔還能讓人認出來。沒人知道他在最後一刻伸出援手,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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