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8部分(第2/4 頁)
唄,士大夫代其執政,他一個人好好反省。什麼時候反省完了,什麼時候回來接著當他的皇帝。前世皆有成法,伊尹、霍光都已經做過一遍了。只有德失,士大夫不再能夠同心同德了,皇帝才有上下其手的機會。這就是性情爭論最激烈的時候,宋神宗能夠在形成的黨爭中加強皇權,到了宋徽宗玩出了大亂。黨爭不起,宋徽宗哪怕上臺也根本沒有耍個性的機會,他就是把六賊全用了,六賊也成不了六賊。等到性情爭論完成,宋朝的皇權和相權也就穩固了,各有各的職責。宋朝的亂,是思想的混亂,不是因為個人好壞和利益。
南宋最後再次產生離心離德,是壓力實在太大了,把天下的財富全部搜刮一空,也支撐不住。這也是宋朝在推開了近代化的門,而沒有發生工業革命的原因。宋朝缺德,全天下的財富都拿去養軍,也填不住這個大窟窿。整個社會根本沒有餘財,資本積累一丁點都沒有,工業怎麼發展得起來?以宋朝對全社會的控制力,民間也沒有資本積累的機會。
歷史上的慶曆新政失敗,其中一個原因是夏竦讓女奴改了石介的信,把石介寫的欲范仲淹等人行伊周之事改為伊霍之事,由一心為天下做事變成了要讓趙禎下臺。徐平前世覺得夏竦這人真壞,是要說范仲淹等人要造反,對皇帝不忠心這還了得。現在明白了,根本就是兩個意思。宋朝皇帝怎麼會問士大夫忠不忠於自己,根本就不會起這個念頭。朝廷真的把這封信當成是石介寫的,但他犯的不是造反的罪,而是誣罪。趙禎無非是覺得自己明明沒有失德,你憑什麼誣賴我失德,要流放我讓我反醒?所以石介無非是貶官而已。
把天下消亡之後,文明遺存中所存在的道、德、文、武、禮、儀、制、立、施、行等等一系詞語的感**彩去除,就發現了文明的寶庫。把宋朝缺的德修起來,漢文明就從天命昭昭中走出來,獲得了新生。
不能夠找尋到祖先留下的文明記憶,歷史就只是乾巴巴地在講故事。在歷史裡面找到了哪個是好人,哪個是壞人,哪個是忠臣,哪個是奸臣,歷史就變成了戲曲或評書,徹底地成為文明世界的後人們在俗世裡的娛樂。
或許久遠之後的有一天,人們閒來無事坐在柳陰下,說:“我們來講古吧。我覺得那個前世說的聖人真是個好人,現在怎麼就沒有這種好人呢?”
另一個說:“屁,有什麼好的!我覺得那些故事都是編出來的,考古學家早已經挖出來了,真相跟書裡寫的根本不一樣。歷史,是勝利者編寫的,是人家改過了的!”
這個時候,文明已經是另一個世界的故事,歷史只是我們消磨時間的娛樂。
當有一天,你拿出一個蘋果給孩子,大兒子一把搶到手裡,對二兒子說:“我憑什麼讓給你?世界上的東西還有讓的?”
這個時候,文明就只是另一個世界的故事,文明已經遠去了。因為文明世界裡讓是當然之事,沒有什麼高尚不高尚,還關乎個人品德這一說。只有做了不文明的事,自己覺得不好意思。讓這一個字,就從文明語言脫離出來,徹底地成了俗語。
文明是起於讓天下無爭,大家聚在一起想出了怎麼不爭的辦法,文明就形成了。爭先恐後的時代,天然會覺得只有傻子才不爭,歷史就已經不是歷史了。爭先恐後的時代,文明已經遠去,前人的歷史只是我們的神話故事。
不是文明世界也沒什麼不好,只要保證生產力足夠快發展,大家你爭我搶地達到大同世界。想什麼有什麼,還有什麼好爭的,我們那個時候自然會再產生文明。掙脫了文明所形成的一套令人討厭的規矩,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徐平前世,在漢亡之後的歷史上,有兩個人物特別重要。宋亡之後,尤其如此。
一個是諸葛亮,一個是岳飛,幾乎都快被封聖了。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因為這兩個人在漢文明掙扎的過程中,一文一武,展現了漢文明之德再起的希望。後人對他們地位的維護,是對漢文明世界的留戀。對他們的解析,找出他們其實也沒有那麼厲害,是出於儘快解除文明記憶的下意識。
一個俗人,留著文明記憶很累的,為什麼要承受祖先掙扎的痛苦,不去找尋自己的歡樂呢?文明其實跟個人沒有關係,只是一種留戀或厭棄罷了。
稱岳飛為國家英雄,再稱民族英雄,有一天可能連英雄都不是了,是很正常的事。這就是文明消散,人的認同感從天下,退到國家,再退到民族,總有一天,會退到家庭。
岳飛是那個天下文明的文明英雄,文明遠去,後人記憶裡,終究會成為一個神話。神話是虛無飄渺的事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