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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是一個比天命更假的東西,把假的當真的,漢室天下就被門閥世族偷走。到了東漢的末年,漢帝只是門閥世族的傀儡,沒有地,那個天就是假的。
後漢不查民聲,張角應勢而起,得民心而成大勢,天下板蕩。劉備再是英資神武,也無法挽回漢失天下民心的嚴重後果,終於不能再興漢室。
到了隋唐,都沒有建立起完整的治國之理,制度和政策隨意性很大。黃巢起兵橫掃天下,平黃巢之亂的還是大唐招進來的軍事集團。
從韓愈柳宗元發端,到了宋朝才真正解決這個一以貫之的治國之理,歷時二三百年基本完成。只是面臨著蒙古興起,武德不修的宋朝沒有頂住,最後亡於外患。
到了明朝,再一次像後漢一樣,不去管宋朝儒學背後的治國之理,把那個假的儒家當作自己的天命。實際上儒學在宋朝基本沒有稱家,只有道學家和理學家。這個假的天命皇帝能用,別人就也能用,到了明朝後期,跟後漢大權入門閥之手一樣,明朝的大權實際上已經落入了士紳和地方大族之手。沒有民心,政權再是掙扎,也難以守住天下。
把歷史全歸入王朝更替,完全不管其背後的道理,還是神神鬼鬼。明明每個朝代各有其亡的原因,籠統地歸入階級鬥爭,完全不管跟這個理論不符的事例。有惑不解,疑心而生暗鬼,只能夠借階級論這尊神,來鎮心中的鬼。
階級鬥爭當然是社會發展興亡的重要原因,但不能因此就認為沒有其他原因了。這就跟資本主義國家有經濟危機,便就固執地認為其必亡於經濟危機一樣。明明人家在那裡好好的,盲目相信自己所相信的,閉眼我不聽我不信,跟我想的不一樣的都是假的。
第34章 同年歡宴
晦日休務,徐平招集了幾位同年及他們相熟的官員,一起到燒朱院飲酒。
對宰執的禁令並不是一成不變的,呂夷簡當宰相的時候比較緊,李迪當宰相的時候就比較松。這是用來防止宰執私植黨羽的,並沒有一定之規。
此時的禁令,是不可因為公事登宰執之門。凡屬公事,官員必至政事堂或者都堂,私下交往放得比較鬆了。徐平拜相,對自己管得較嚴,李迪時的規矩便就延伸下來。
換了便服,徐平帶了幾個人,出了家門,向大相國寺而去。
此時對禁軍的改革已經張榜,樞密院列出條貫,中書給出安置建議。每個人的去向原則上尊重他們的想法,想繼續留軍的統一揀汰,之後進行半年的集中整訓,然後統一安排編入各軍。不想留軍的,由中書統一安排去路,主要是向營田務和各場務分流。
現在正是準備時期,在登聞鼓院門前設了專人,收城中將校的投書,也可擊鼓直陳。
為防人心浮動,徐平和呂夷簡商議過後,專門由樞密院下令,此次整訓不涉及禁軍中以前的任何事務。不管是屬下兵卒違犯軍法,還是統兵官作奸犯科,以前的一概不問。過去的就過去了,避免禁軍整訓,變成一場大清算。
走在街上,見人心安定,徐平出了一口氣。安定當然要花錢,這就是盛世進行改革的好處,西北戰事結束,現在三司手裡有充足的錢糧。禁軍底層其實一直逃亡不斷,不是朝廷在他們身上花的錢少,而是落不到底層士兵的手裡。此次一了百了,有人歡喜有人憂。
禁軍戰鬥力一年不如一年的根子,還是在他們的封閉性上。關起門來,與外面的社會不流通,中下層被各種各樣的子弟夥伴把持,縱有人才,不在戰場也升不上去。
禁軍的弊端,第一個就是階級法,一切都是統兵官說了算,朝廷對禁軍的管治被一節一節砍斷了。第二個就是世兵世將,大家因循苟且,一年不如一年。
走到燒朱院,從會州回來的包拯和文彥博等人早就等在門外,見到徐平來了,一起行禮:“相公前來,未能遠迎,萬望莫怪。”
徐平笑道:“脫下公服,我們便是同年兄弟,有同僚之誼,而無上下之禮。你們這樣一本正經在這裡迎我,是要把我供起來,以後不得相見嗎?”
吳育道:“相公自登相位,朝政整肅一清,人人不敢苟且。可不就是這樣。”
“走,走,進去尋大師們要點酒肉吃。”徐平一邊說著,一邊帶著眾人向裡走。“正是因為穿上公服一本正經,脫下來了才不能過於拘束。我們這個年紀,我自己又不是什麼飽學大儒,天天都那個樣子,我自己都會瘋的。私下裡依然以字輩相稱,相公就免了。你們如果真地要把我供起來,我也沒有辦法,只是又何必呢!”
吳育和文彥博相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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