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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做什麼?”被鞭鋒掃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疼著,施勳將眼中的失落緩緩隱去,俯身將獄卒腰側掛著的鑰匙串收起,疲憊地坐在牆邊檢視傷勢。
這牢內的獄卒身上一般都戴著大部分鐐銬的鑰匙,施勳本想著今夜解開腳銬後便想辦法逃之夭夭,現在看來怕是不必了。
雖說他能猜到鬼谷子此來或許是跟河洛有關,但究竟是河洛那邊出了差錯,還是說……
猶豫了片刻,施勳抿了抿唇,略帶期冀道:“是河洛讓你來找我的?”
鬼谷子搖頭道:“並非。”
身子一震,施勳面色僵硬的勾了勾唇角,但還不等他開口,鬼谷子的話語卻讓他頃刻間怔在當場。
“河洛早已自身難保,我來此,是為讓你救他脫離天道。”
第96章 戰國二五 逃出齊國
孫臏先是一驚,繼而冷靜下來,詫異的看向施勳身邊緩緩出現的人影,“師父?”
鬼谷子由金光中現出身形,先是手腕一轉將丹藥彈進施勳手中,等到站穩後往施勳那邊一看,登時滿臉尷尬。
施勳側身靠於榻上,身邊散落著薄衫,裘衣滑落至肩膀以下,露出大片猶帶著鞭|痕的白皙面板,再加上此時正一手抓著施勳的孫臏,這情景倒是怎麼看都有一股香|豔的意味。
鬼谷子雖然也知道施勳與河洛的關係,然而這種現場版的還是第一次瞅見,更何況孫臏現如今的身份又模糊不已,這是河洛又不是河洛的情況下,讓鬼谷子也不知是該回避一下還是上前阻止的得好。
瞅著鬼谷子面上顏色變化不停,施勳嘴角一抽,淡定的將裘衣拉上,捻起丹藥看向鬼谷子,“這丹藥。”
“最後一顆,吃完後再調息半個時辰即可。”抽空回答了施勳一下,鬼谷子想了半天覺得還是阻止的好,於是扭過頭略帶警惕的盯住了孫臏。
孫臏此時已完全弄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看了片刻後,緩緩將輪椅轉了過來,涼涼道:“我說怎麼一直隱隱約約感覺到禁制有所鬆動,本還以為是我多疑,現在看來,原是師父在瞞著我幫師兄。”
孫臏話中的責怪之意任誰都聽得出來,然而左右兩邊都是徒弟,手心手背都是肉,更何況施勳這是還有任務在身。
鬼谷子想了半天也不知該怎麼開口,最後只好刻意地板起了臉,“臏兒,你怎可如此對待師兄!”
冷冷的看著二人,孫臏怒極反笑,一臉嘲諷:“我不可,太一便可?!”
這下可是難住了鬼谷子,這種自己吃自己醋的人除了河洛倒也是真是平生未見了,然而他又不能把話說個明白,只好裝著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斥道:“胡鬧,你這是如何對師父說話的!”
神情一黯,孫臏顯然也是注意到了此事,他雖是氣急,卻仍乃尊師重道之人,沉默片刻之後,低低道:“徒兒知錯。”
吃了丹藥此時卻也來不及調息,施勳起身由榻上下來,神情複雜的看向孫臏,半晌,喟嘆道:“師弟,莫要再執而不化了,此事不關太一如何,只是師兄對你除了師門情誼之外,再無其他。”
心中禁不住的一沉,孫臏咬牙看向施勳,顫抖的吐出了口氣,“恐怕連師門情誼,也是沒有的吧。”
明白孫臏指的是自己讓他強挖髕骨之事,施勳抿唇忍下心中酸澀,稍閉了閉眼眸,喃喃道:“有的,有的,師兄會補償你的。”
說著,施勳眼神移至孫臏雙腿,他本就打算想辦法將孫臏雙腿醫好,現在看來,這卻是勢必而行的了。
“隨你如何說,現在我已是攔你不得。”淡淡的看了眼鬼谷子,孫臏雙眸直勾勾的盯著施勳,眉目間全是冷凝,“但師兄你可要知道,一旦從這裡出去,即便是費盡千軍萬馬之力,齊王也定不會讓你踏出齊國境內一步。”
話落,孫臏喉間發出一聲極輕的嘆息,似失落,又似哀求,“這之後,就算是我,也保你不得。”
“可我卻不得不走。”唇角微勾,施勳眼眸籠著一層淡淡的暖意,莞爾一笑,“這是為他,亦是為你。”
師兄,你就這麼想離開我麼。
唇角微動,察覺出施勳話中堅定,孫臏面無表情的看了許久,亦是無話可說。
唇瓣緊抿,垂眸遮住滿眼的失落,孫臏緩慢的轉動輪椅背過身去,僵硬的仿若一塊寒冷不化的堅冰。
壓抑住喉間的最後一絲喟嘆,目光停駐於孫臏身上片刻,施勳反身抬腳踏出房門,與鬼谷子一同離去。
春日的暖陽順著開啟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