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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真的以為自己伸出手便可以留住她,於是放開了自己的心防,讓她走到心中最深的地方。到了這個時候再說將她驅離,他似乎已經無能為力了。
阿嫣,如果我們不曾攜手,多好?
如果我們不曾相愛,那麼,他可以送上一份厚禮,微笑著看著她嫁給一個好年紀的列侯子弟,嗯,也許是他的身為諸侯王世子的侄子,然後,在每次見面的時候,平靜的問一句,“最近可好?”
“嗯,我很好啊。你呢?”
遠處的村莊傳來雞鳴,悠長而又嘹亮。
遙遠的天邊露出了一線魚肚白。
劉盈苦笑了一下,放下手中葉笛。
厚重的橫城門在他們面前緩緩展開,聲響驚動了淺眠的阿嫣,揉了揉眼睛,睜開眼來。
故去的一夜即將故去,新的黎明已然到來。
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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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卷:玲瓏骰子安紅豆 一七零:反事
六年夏五月,
闢陽侯審食其得釋之後,輾轉得知當日張皇后曾為自己求情,於是奉上厚禮叩謝援手之恩。
解憂從椒房殿中出來道,笑盈盈揖道,“皇后娘娘說,她只是不過是舉手之勞,不敢言恩。闢陽侯當年曾襄助過太后,也曾經教導過陛下以及長公主,也就是間接對皇后娘娘有恩。娘娘收下其中翡翠如意,其餘諸物完璧奉還,還請闢陽侯日後多珍重。”
這趟牢獄之災後,劉盈免去了審食其的長樂詹事一職,但仍保留了他的闢陽侯封號。因此,審食其再也不得如從前那般隨意出入長樂宮。呂后也不想太觸兒子的黴頭,只得私下裡找盡了各種藉口約審食其入宮一會。對此,劉盈也許不知,也許知情,卻到底沒有說什麼話。
“阿嫣你做的對,”椒房殿中,魯元牽著女兒的手,坐在榻上,皺了皺眉,道,“審食其為幸之流,咱們雖不需落井下石,卻也不必太過理會。”
不同於母親和弟弟,魯元性恬淡,幼時在豐沛也只待在家中,倒是少受審食其的照顧。
張嫣身穿一身清涼的夏裳,回過頭來,剖了一片東陵瓜,遞給母親道,“這是今日剛進上來的新瓜,阿母嚐嚐,甜的緊。”
她別過了母親的話語。她從沒有母親那麼正統,幸自然不是一個高尚的職業,但是在攀附的主子掌權地時候。他們的喜憎一言,卻是比君子死諫還要管用的。她雖與審食其同為呂后眼中的紅人,並沒有求助於他的必要,但和平共處,總是好地。
但是。她嘆了口氣。這些對於她,已經沒有多大必要了。
“阿母。”張嫣依在魯元身上,忽然問道。“如果,有一天,嗯,我不在了,你也要好好地過日子啊。”
不然。我縱在天涯海角,也是會愧疚的。
“什麼意思?”魯元嚇了一跳,連忙拉著她地手,惶然問道,“好好的,怎麼說這種話?你是受了什麼委屈麼?”
“沒有地事情。”張嫣道,“這未央長樂兩宮,太后是我阿婆,陛下是我舅舅。哪裡有人敢委屈我啊?”
“那你怎麼忽然說出這麼不祥的話來?”魯元這回卻不肯被糊弄過去。堅持問道。
張嫣的目光在椒房殿中飄啊飄,最後落到書架上的《詩經》。便笑道,“適才看詩經的《燕燕》一篇,上頭說,之子于歸,遠送於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我就想啊,那個詩中地女子遠嫁,家中親人再也見不到她了,該有多難過呢。”“原來是這樣。”魯元吁了一口氣,叩了一下她的腦門,似笑非笑道,“阿母看你讀書都讀傻了,哪來那麼多胡思亂想?嗯,你嫁在未央宮,阿母就住在尚冠裡,咱們來往之間只需要小半個時辰。阿母什麼時候想你了,就入宮來看你。你要是想阿母了,就回家來住一個晚上,咱們娘兩說說悄悄話,將你阿爹和陛下都拋開,不也是挺好的?”
“好。”張嫣笑倒在她的懷裡,“咱們不理他。”
天日將暮,張嫣站在椒房殿高聳的門闕下,目送母親的宮車緩緩駛離的背影,夕陽斜斜的照下來,落在她的側顏上,呈現出一片漠然地金色。映襯地她眸如琉璃,沉靜而安詳。
走過來的荼蘼便猶豫了一下,有些不敢打擾她。
那個兵荒馬亂地上元夜,已經過去很久了。當日的情形卻依然歷歷在目,陛下和皇后直到第二日清晨才回宮,十數個臣子上本參陛下妄行,劉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