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2/4 頁)
不知道:不能肯定。今晚?我不這麼認為。時間……我們這裡的時間與那孩子所處的時空的時間不一樣,他那兒的時間走得更慢。也許明天。”他拼命抑制自己的恐慌,但發現只是徒然。他轉過身,汗津津、冷冰冰的手指一把抓住羅蘭的襯衫。“但是我應該完成那把鑰匙的,我沒有完成,我還應該做其他的事情,可是我抓不到一點兒頭緒。如果那孩子死了,就全是我的錯!”
槍俠將埃蒂的手拉離他的襯衫。“控制好你自己。”
“羅蘭,難道你不明白——”
“我明白哭嚎與拉扯無濟於事。我明白你已經忘記你父親的臉。”
“別再提那些廢話!我在乎我父親個鳥!”埃蒂歇斯底里地大叫,羅蘭一拳打在他臉上,拳頭髮出樹枝折斷的聲音。
埃蒂的頭被打得猛向後仰,他驚恐地睜圓眼睛緊盯著槍俠,慢慢抬起手摸了摸臉頰上通紅的手印。“你這個雜種!”他恨恨地低聲說,同時手摸向一直掛在左臀的左輪槍槍把。蘇珊娜伸手想阻攔,但埃蒂把她的手推向一邊。
現在,我必須再教一次,羅蘭想,只是這次是為了我自己的性命,我想,也是為了他的。
遠處一隻烏鴉嘎嘎地打破沉默,羅蘭瞬間想到了他的老鷹,大衛。現在埃蒂就是他的鷹……而且和大衛一樣,只要他自己有任何退縮,他就會毫無顧忌地挖下他的眼珠。
或者他的喉嚨。
“你會開槍打我嗎?難道這就是你要的結局,埃蒂?”
“老天,我他媽的煩透了你的鬼話。”埃蒂說,眼淚與憤怒模糊了他的雙眼。
“你還沒有完成鑰匙,但這不是因為你害怕完成。你是害怕發現你根本無法完成。你害怕走下石圈,但不是因為你害怕進去以後會遇見什麼,而是害怕遇不上什麼。你並不害怕這個偉大的世界,埃蒂,但是你害怕你心中的那個小世界。你已經忘記你父親的臉。所以來呀,你有膽就朝我開槍。我也煩透了你的哭鬧。”
“別說了!”蘇珊娜對他大叫。“難道你沒看見他真的會開槍?難道你沒看見你在逼他動手?”
羅蘭凌厲地瞟了她一眼。“我在逼他下決心。”他轉頭又看向埃蒂,爬滿皺紋的臉上寫滿嚴肅,“你走出了海洛因的陰影,你哥哥的陰影,我的朋友。你有膽就走出你自己的陰影。現在就走出來。走出來,要麼就開槍打死我,那麼一切就結束。”
一瞬間,他真覺得埃蒂就要扣動扳機,一切將在這裡結束,在高山上,頭頂是夏日澄明的碧空,遠方地平線座座尖塔像藍色鬼魂似的閃閃發光。就在此時,埃蒂的臉頰抽搐起來,堅硬的唇線顫抖著漸漸軟化。他的手從羅蘭手槍的檀木槍把上滑落,胸口起伏一次……兩次……三次。最後他終於忍不住對著槍俠大吼起來,痛苦的吼聲發洩出所有的絕望與恐懼。
“我是害怕,你這個超級混蛋!你難道不明白嗎?羅蘭,我害怕!”
他的雙腳絞在一起,整個人向前撲下去。羅蘭趕緊一把抓住,把他抱緊,聞到他面板上泥土和汗水混合的氣味,也聞到他的淚水與恐懼。
槍俠擁抱了他一會兒,然後把他交給蘇珊娜。埃蒂彎下雙膝,跪在她的輪椅旁,疲倦地垂著頭。她伸手摸他的頸後,把他的頭緊緊按在她的大腿上,苦澀地對羅蘭說,“有時候我真的恨你。”
羅蘭用手掌根緊緊按住額頭。“有時候我也恨我自己。”
“但是這從來沒有阻止你那樣做,不是嗎?”
羅蘭沒有回答。他看了看埃蒂,埃蒂緊閉著雙眼緊緊貼著蘇珊娜的大腿,神情悲悽地陷入沉思。羅蘭感到一陣疲倦,他不想再繼續剩餘的對話、想把一切留到明天再講,但他奮力壓制住這種感覺。如果埃蒂是對的,那就沒有另一天了。傑克幾乎已經準備好進入,而埃蒂被選做助產士,幫助他來到這個世界。如果他還沒準備好,傑克在進入的時候就會喪命,就像陣痛開始時如果嬰兒被臍帶纏住頸部肯定會被勒死一樣。
“站起來,埃蒂。”
一瞬間他以為埃蒂仍然會繼續蹲在那兒把臉藏在女人的腿上。如果這樣,一切都完了……而這也是卡。但是埃蒂慢慢站了起來。他站在那兒,身體每個部位——手,肩膀,頭,頭髮——都垂著,非常沮喪,但是他終究站起來了,這是一個開始。
“看著我。”
蘇珊娜的身子焦慮地晃了晃,但什麼也沒說。
慢慢地,埃蒂抬起頭,手顫抖地撩起落在眼旁的頭髮。
“這是給你的。無論我有多麼痛苦,我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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