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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笑說:“得額娘笑一笑,芳兒的虔心就算是到了,不用吃湯圓也甜到心眼兒裡了。”一直沒說話的五娘趁機上前湊趣道:“我們福晉前還唸叨,姑娘是最愛吃甜的,特特吩咐做了赤豆湯圓,趁現下姑娘甜在心裡,咱們福晉是不是也用些點心,甜往一塊兒去呢?”
額娘點點頭,五娘隨即吩咐在廳裡擺上點心,請二嬸一塊兒往廳裡坐。我挽著額娘邁步出廂房,愛巴兒早守在搖尾獻媚,嫩嫩的小舌頭拖出半截扮嬌俏小樣兒,我笑著對額娘說:“您看看,愛巴兒可不是個小人精,一知道有東西吃了立馬來精神。”二嬸也說:“這畜牲也通人性,知道什麼時候賣什麼力氣。”
一句話聽得六娘面色一變,五娘卻當沒聽見,只管張羅著搬凳子桌子,一時圍桌落座,六娘領著小丫頭端上桂花酒釀赤豆元宵,據說是金陵的特色小吃,元宵粒粒只如西米大小,內包糖心,一咬一口蜜汁,配著濃稠赤豆同煮成湯,點少許酒釀桂花,吃著滿口香軟糯滑,我不知不覺就吃了一滿碗。
又奉上艾草青團松仁糕三色油糕等,皆是按南方的法子打製成的點心。額娘年幼時在南方住過,格外偏愛這種漢家口味,我自小在老太太身邊,吃慣了乳酪奶糖餑餑之類,也愛跟著額娘換換口味,二嬸素來和額娘交好,自她當家主事兒以來格外看護,專給請了南邊漢人的廚子照顧飲食,除了年節按規矩吃滿家菜以外,家常都按南邊漢人的方子治膳食,時常也用香椿莧菜蘆蒿新鮮小菜來孝敬老太太,老太太也頗待見,連家宴裡也時不時穿插一兩道漢菜點綴。
一時糕點都嚐遍了,五娘又怕甜的吃絮了,又吩咐端上新炸的韭黃肉絲春捲和小籠湯包,愛巴兒在桌下聞著肉香早耐不住,直著嗓子一通亂嚎,四隻爪子在地下亂刨,見沒人理會,又變著法子撐著後腿站起來作揖,趴在腳邊大眼溜溜的嗚咽,又在腿上來來回回磨蹭撒嬌,滿座人都被逗樂,額娘心軟,摳出湯包的肉餡兒餵它,二嬸也夾了只春捲打賞,見我一副不聞不問的模樣,愛巴兒索性一跳,直接把爪搭在我的膝頭上討吃,看它小爪子顫巍巍支著一副沒出息的賴皮樣
一時撤下點心換上茶水,我看著額娘雙頰稍泛出點紅色,也不再喘長氣了,知道這是見了藥效緩過了勁兒,心中石頭方稍稍落定。見額娘專心和二嬸談些家務事兒,我轉臉對五娘說道:“上次繡禧回來跟我學說你新得了件袍子,繡的好精緻花樣兒,一直就想著要看看,今天可巧來了,正好瞅瞅是怎麼個好法。”五娘會意,趕忙福身回道:“那請姑娘隨著奴婢,往西屋這邊兒來瞧瞧吧。”
五娘在前面引著,我起身隨她走出門口,沿途一路無話,待來在西廂房讓進屋內,五娘回身細細看了幾眼,見四下無人,趕忙轉身將房門掩上,我往炕邊端身正坐,面色一緊,問五娘道:“今兒福晉犯病是為了什麼?”
五娘垂手筆直站立,低頭說道:“福晉這次的病來得急,昨晚吃了飯還好好的,到二更天裡突然發作出來。還是請的王太醫,開了安神養氣的方子,又另配了些蘇合香酒……”
我不耐煩說道:“只撿緊要的說!”
五娘把頭垂得更深:“奴婢想來想去,打掌燈到就寢這段時辰裡,福晉只在吃完晚飯後出去過,有六娘伺候著往園子裡去散了散,約有那麼一柱香的工夫就回來了,眼看著臉色不太對,奴婢先時還當是被風吹的著了涼,也沒太在意,誰知左防右防的,到底還是出了事兒。”
我聽得氣急,追問道:“可有問過六娘?”
五娘放低聲音說:“我問六娘昨晚的事兒,她說昨晚陪著福晉在園子裡散步,走到福海邊上聽見有兩個丫頭說話,風大聽得不真切,像是說咱們老爺和鰲相爺在花廳裡掐架,咱們老爺氣得咳血,鰲相爺摔了茶碗回府去了……”
我聽得怒意翻湧,厲聲問道:“可聽清楚是那兩個丫頭說的!”五娘趕忙回道:“六娘說她也那時沒認明白,只勉強分辨的出其中一個穿新衣的,乃是老太太房裡的丫頭,講話細聲細氣的。”
我恨得咬牙,只能強壓火氣,拿手直逼著五娘:“可還是上次那個?”
五娘身上一顫,聲音更低:“當時天黑,海子旁邊又沒掌燈,六娘眼神不濟看不清楚……”
我一拍炕桌喝道:“少拿這些話來糊弄,信不信我立馬把你妹子醜兒趕出府去!”
五娘嚇得身上哆嗦,一矮身跪在面前,細語哀求:“姑娘明鑑,是奴婢糊塗不懂事兒,不關六孃的事兒。只是這事兒太大,若真鬧將了起來,到頭來受苦的還是我們福晉。”
我恨的手指輕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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