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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的,得寸進尺,要我籤軍令狀麼?”程公澤撓頭直笑,他專於制墨之藝,一談到制墨,便有幾分痴氣。
谷縝又道:“就這幾樣?”程公澤笑道:“還有一樣寶貝,卻是程某最愛,你猜是什麼?”谷縝目光一轉,拍手笑道:“不消說,定是令千金了!”程公澤哈哈笑道:“雪煙,出來吧!”
只見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從堂後轉出,螓首低垂,嬌弱不勝,向眾人打個萬福,眼角稍抬,怯怯道:“谷少爺好!”
谷縝打量她一陣,笑道:“人道女大十八變,三年前還是小不點兒,如今卻出落成美人兒了。但這‘少爺’二字叫得不妥,我跟你爹兄弟相稱,你該叫我谷叔叔才是。”
程雪煙俏臉漲紅,咬著嘴唇,卻不吱聲。谷縝又轉向程公澤笑道:“乖侄女有婆家了麼?”程公澤道:“還沒呢,小丫頭眼角高,瞧不起人,都怪我慣壞了。”谷縝笑道:“豪門公子、書香子弟我也認得幾個,但大多不是東西。若不然,倒不妨做個媒人。”
姚晴冷眼旁觀,見程氏父女意興闌珊,心中雪亮,便淡淡說道:“臭狐狸,少說幾句,會憋死你麼?”谷縝眼珠一轉,嘻嘻笑道:“好好,不說了。但有一件正事,還要拜託老程。”
程公澤道:“兄弟請講。”谷縝道:“你是此間商魁,眼線廣闊,且幫我查一件事。”說著讓他附耳過來,嘀咕幾聲,程公澤神色數變,點一點頭,匆匆下堂去了。
程雪煙說道:“還請谷少爺去後面用膳。”谷縝笑道:“好說,好說。”三人隨她來到後院,只見石秀水曲,茂竹幽深,卻是好一個清淨去處。
程雪煙將三人引至園中小廳,自己張羅膳食,她看似嬌怯,支使家中僕婦,卻是不卑不亢,井然有序,不像弱齡少女,倒似一家之主。奈何谷縝口角風流,調笑無忌,幾番撩得她面紅耳赤,不待張羅完畢,便慌張去了。
用罷飯,谷縝自去廂房睡覺。陸、姚二人則坐著說話,不多時丫環來報“香湯燒好”。姚晴好潔,沐浴一番,神清氣爽,當下回房小睡,不想睡至半途,卻做了一個惡夢,遽爾驚醒,滿頭是汗。
回憶夢中烈火焦屍,姚晴心顫神搖,呆坐許久。待得披衣出門,已是深夜時分。閒雲掩月,園內沉寂,唯有遠處一燈如豆,撩人幽思。
姚晴近前,透過窗紗,綽約可見女子倩影,她識得正是程雪煙,心中不由奇怪:“這女孩兒夜半不眠,卻在做甚?”縱上房頂,揭瓦瞧去,只見程雪煙坐在案前,信筆書寫。姚晴定神細看,竟是吃了一驚,敢情那宣紙上大大小小,寫的全是“谷縝”二字。
如此寫滿一紙,程雪煙又發一陣呆,將字紙引燃,丟入火盆,然後嘆一口氣,坐回床邊,向著那堆灰燼呆呆出神。
姚晴不由暗自嘆息,尋思道:“臭狐狸又造孽了,至於這女子,哼,卻也白痴得緊,流水無意,落花又何必有情?”當下既恨谷縝輕薄無聊,又對這程雪煙充滿鄙夷。
蓋上屋瓦,方要下房,驀地瞥見向月處閃過一道黑影,輕若雲絮,飄然而飛。
姚晴吃了一驚,縱身追趕。那人十分機警,姚晴一動,便覺出有人追蹤,足下加緊。姚晴自也隨之加快步子。這般一前一後,越過程家圍牆,在城中屋宇間攀垣走壁,你追我趕。過了時許,兩人始終相距三丈,那人無法拋下姚晴,姚晴也不能追上。從後望去,那人窄肩細腰,窈窕多姿,分明是個年輕女子。如此一來,姚晴更憋足了一口氣,提氣輕身,緊追不捨。
不多時,她身子發熱,呼吸漸轉急促,這時間,忽見那女子高高縱起,身姿曼妙,落在一處屋頂上,將身一縮,貓在暗處。
姚晴只怕對方暗算,也陡然止步,伏在左近,只見那女子一雙眸子對映月華,在黑暗裡閃閃發亮,忽而“哧哧”輕笑,笑聲嬌媚入骨,如一縷細絲,在人心尖兒上撩撥。姚晴聽得心癢,捏下一塊碎瓦,嗖地射去。
兩人相距數丈,那碎瓦射去,卻如石沉大海,那女子眸子清亮如故,只多了一絲笑意。姚晴暗暗吃驚,正要施展“坤元”神通,忽見那眸子下燃起兩點綠火,飄忽不定。
姚晴見此異象,心神大震,土勁蓄足,卻忘了發出,忽聽那女子咯咯笑道:“粉獅子,別淘氣,你弄癢我啦。”
姚晴莫名其妙,那女子又笑道:“還你。”說著勁風急來。姚晴一揮袖,輕輕裹住來物,正是那塊碎瓦,方要反擊,忽覺不妙,“坤元”所至,掌下屋瓦掀起,在身前布成屏障,只聽“叮叮”急響,青瓦上迸出點點火星。
姚晴暗呼好險,原來這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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