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賊殺小姐,還是先幫小姐殺小賊呢?”
姚晴眼珠一轉,張口欲呼,胭脂虎只恐她叫喊起來,驚動他人,驀地點倒陸漸,揮劍疾刺。姚晴叫喊不及,唯有舉劍相迎,她雖練過“斷水劍法”,但修煉不全,火候甚淺,被胭脂虎一輪快劍,逼得連連後退。
陸漸躺在地上,欲要伸手,卻覺雙手彷彿不屬於自己;欲要抬足,雙腿卻似被牢牢縛住。他不知這是點穴之故,只覺彷彿陷入了一生中最可怕的惡夢裡,明知道姚晴深陷絕境,自己偏偏動彈不得。一時間,真恨不得立時死了。
此時間,屋頂白影忽閃,房樑上探出一個雪白的貓頭,藍眼珠發出深邃幽光。不知為何,陸漸與它四目一交,頭頂百會處突地一跳,滾滾熱流湧遍全身。剎那間,他發覺自己手足動了。
水火
陸漸不及動念,翻身爬起,只見姚晴已被逼到屋角。
胭脂虎連出狠招,均未奏功,心中也覺訝異,忽覺姚晴劍上餘勁綿綿,久而不絕,不由恍然笑道:“原來‘玉髓功’也被你偷學了。”驀地勁蓄劍上,嗡的一聲,將軟劍絞住,喝一聲,“脫手。”
姚晴虎口劇痛,軟劍從掌心一彈而出,晃悠悠插在書案上。胭脂虎一聲厲笑,長劍正要刺下,忽聽嘩啦一聲,側眼瞧去,一排書架迎面壓來。
這一變故出乎胭脂虎意料,只見書頁亂飛,狀若飄雪,令她難辨東西,慌亂間身側風起,竟被人攔腰抱住。胭脂虎被這一抱,身法頓滯。姚晴趁隙縱到案前,拔回軟劍。胭脂虎又驚又怒,低頭望去,來人卻是陸漸,當即掉轉劍鋒,向下刺出,不料長劍刺出之時,心頭倏迷,那劍鬼使神差,不中陸漸,反而奪的一聲,刺在身後牆上。
胭脂虎驚疑萬分,不及拔劍,背心倏地一涼,一截軟劍透胸而出。她失聲慘哼,旋身揮掌,姚晴手刃大仇,喜不自禁,竟然忘了防備,被這一掌掃中,雖有“玉髓功”護體,仍覺痛不可當,軟劍再度脫手。
胭脂虎抬腳踢開陸漸,低頭瞧著那截明晃晃、亮晶晶的劍尖,只覺一陣暈眩:“我便要死了麼……”再瞧四周,不止這書房,偌大的姚家莊都已是自己掌中之物,自己倘若死了,這辛苦得來的一切,豈不盡都化為泡影。
剎那間,她滿心恐懼化為不甘,發出一聲淒厲的長叫,不顧軟劍尚在體內,跌跌撞撞奔將出去,尖聲叫道:“救命,救命……”她一猜到姚晴偷學“斷水劍法”,便生殺機,欲要置陸、姚二人於死地。又怕二人叫喊起來,引來旁人,是故進入書齋之前,便藉故將四周奴婢遣開,此時她雖然連聲叫喊,卻是無人答應。回頭一瞧,卻見姚晴從後追來,只嚇得亡命狂奔。
那一劍雖未致命,卻已刺穿肺部,胭脂虎一旦奔跑叫喊,那血水便從傷處噝噝亂冒,在地上留下一條長長的血線,姚晴腳力雖有不如,但循血追趕,始終不曾落下。胭脂虎平時待人刻毒,積威甚重,那些下人忽見她披頭散髮,渾身浴血,胸背還插了一口軟劍,無不戰戰兢兢,望著她奔跑呼救,卻無一個上前。
姚晴見胭脂虎如此悍戾,心中驚怒,但她為報殺母之仇,多年來忍辱負重,一朝得手,豈容此獠逃脫,當下自顧咬牙猛追。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前廳,忽見廳中快步走出一名男子,雙目微陷,眉稜高挑,身著大紅蘇綢壽袍,見狀面露驚色。胭脂虎一見那男子,一把扯住他衣袖,叫道:“江寒,江寒,小姐要殺我呢……”
這男子正是莊主姚江寒,胭脂虎在他髮妻死後,乘虛而入,多年來與他頗有曖昧,當此性命交關,竟然忘了身份,喚出平日私密時的暱稱來。姚江寒聽得眉頭大皺,忽聽姚晴叫道:“爹爹,別聽她胡說,她本領那麼大,女兒怎麼殺得了她?必是她失血太甚,腦子也糊塗了。”
姚江寒掉頭望去,但見女兒俏立遠處,儀態嬌弱,不覺疑惑道:“小陳,阿晴說的是,她不會武功,怎麼殺得了你?”
胭脂虎急道:“她……”忽覺創口劇痛,竟說不下去。姚晴瞧出便宜,忙道:“爹爹,你糊塗了麼?阿姨傷這麼重,還不快給她止血包紮。”
姚江寒見她關切神態,更無懷疑,定睛一看,只見那一劍刺穿左肺,氣血噴湧,已無生理,不覺心頭一慘,嘆道:“小陳,是誰害了你,我給你報仇。”
胭脂虎重傷奔跑,血流殆盡,又傷在肺部,難於說話,只得指著姚晴,奮力欲言,不料姚晴搶先道:“我知道了,阿姨是說,傷她的賊人往那個方向逃了。”邊說邊對著身後胡亂指畫,又向莊丁道,“待著做什麼?還不去追……”眾人也不知究竟,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