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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大海見事情越鬧越大,若任由陸漸使性弄氣,怕會惹出更大禍事。心一急,猛然躍出,撲向陸漸。陸漸一心提防胭脂虎與眾莊丁,萬沒防著祖父,忽覺虎口一震,已被陸大海攥住木劍,他急忙回奪,奈何雖擅劍術,氣力卻是不濟,只一下,便被拽了個踉蹌。
眾莊丁見狀,一擁而上。陸漸不能用劍,便與常人無異,只一會兒便被按住。陸大海也被兩個莊丁摁在地上,口中大叫:“管家奶奶,小孩子不懂事,要打要殺,衝我老漢來……”直到被一個莊丁狠狠抽了幾個嘴巴,始才清靜。
胭脂虎冷笑道:“壽筵在即,諸事繁忙,先將這兩個泥腿子押到莊內關著,待我稟明莊主,再來拷問。”說罷扭腰擺臀,揚長去了。
眾莊丁聞令,便用腰帶將陸氏祖孫捆了,推入莊內。莊丁們多少吃了陸漸的虧,心有怒氣,紛紛飽以老拳,揍得陸漸渾身青腫,嘴角淌血。
二人被帶到一座房前,眾莊丁將之推入,關上鐵門。陸大海湊到門前,大叫冤枉。陸漸又餓又疼,說道:“爺爺,不要叫了,這也算不得冤枉。”
“不冤枉麼?”陸大海怒道,“難不成你真的偷了食盒,還會什麼斷腿劍法?”
陸漸低頭不語,心道:“倘若這劍法真是姚家莊的劍法,小蘭又是從哪裡學來的?難不成她是姚家莊的人,但她若是姚家的人,又為何將劍法教給我呢?”想到這裡,他連連搖頭,心道,“不對,姚家沒一個好人,小蘭怎會是姚家莊的人?再說,她傳我的劍招又和胭脂虎說的完全不同,決不是什麼斷水劍法。”一時間,陸漸心亂如麻,渾然理不清頭緒。
陸大海見他神色愁苦,忍不住問道:“孩子,莫非你有什麼事瞞著我?”陸漸抬頭欲言,但想到小蘭囑咐,又把話嚥了下去。陸大海問那食盒的來歷,陸漸也不肯說,陸大海知道這孫兒自小倔強,他若不肯說,任是如何打罵,也難讓他吐出一個字來,問了兩次,只得作罷。
不多時,忽聽有女子在外說道:“總管奶奶說了,把這兩個泥腿子押到書齋去,老爺要親自拷問。”
負責看守的莊丁嘻嘻笑道:“六兒姑娘,就這麼走啦?也不陪我多說幾句兒。”那丫環啐了一口:“別來動手動腳的,當心管家奶奶瞧見了,剁了你的狗爪子。”那莊丁笑道:“如此說,索性我求求管家奶奶,把你賞給我暖被窩好了。”那丫環冷笑道:“做你孃的清秋大夢,你敢打這種混賬主意,我跟你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
兩人調情打諢,鬧了一陣,待那丫環去後,莊丁才提出二人。經過幾道院門,未至書齋,早有小丫環迎出來,說道:“老爺說,將老的放了,小的交給我帶進書房去。”
陸大海急道:“幹嗎先放我?他不走,我也不走。”說罷蹲在地上,那莊丁大怒,腳踹手拖,連聲呵斥。
卻聽那丫環又道:“老爺還說,前莊人多,出入不便,從莊後側門出去就好。”那莊丁一心在這丫環面前逞威,大聲應了,連打帶罵,拖著陸大海往莊後去了。
陸漸見祖父被釋,心懷大寬:“如此正好,今日的事全都怪我,不可連累了爺爺。”
那小丫環道:“臭小子,你放老實些,若想逃走,瞧我怎麼收拾你。”陸漸冷笑道:“大不了一死罷了。”昂首邁步,卻聽那丫環在身後罵道:“你死到臨頭,還充什麼好漢?”
到了書齋前,那丫環推門喝道:“進去。”
陸漸踉蹌入門,只聽砰的一聲,那門又從後關上。他定一定神,但見一縷天光,自頭頂天窗射入,照在書桌邊一人臉上,那人手捻鬢髮,美目含笑,這笑容陸漸再也熟悉不過,頓時驚喜交迸,脫口叫道:“小蘭,是你?”
“傻哥哥。”小蘭嘆道,“若不是我,你就死啦。”說罷給他解開束縛。
陸漸恍兮惚兮,如在夢裡,喃喃道:“小蘭,你教我劍法、給我食盒的事,就算他們打死我,我也不會說的。”
小蘭流露出一絲感激之色,嘆道:“陸漸,你陪我練劍,又替我保守秘密,我……我著實很承你的情。”
“這算什麼。”陸漸笑道,“你吩咐的事,我死也要做到的。”
小蘭望著他,秀目中倏地聚起濛濛水光,忽地別過頭去,陸漸見她香肩微顫,似在哭泣,不由慌了起來:“怎麼啦,我做錯事了麼,你,你別哭,都是我不對。”
小蘭伸袖抹淚,道:“你有什麼不對?不對的是我。你可知道我為什麼難過?”陸漸搖頭。小蘭嘆道:“只因你對我太好,我,我卻對你不盡不實。”她見陸漸神色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