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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川家的末日便已到了。你雖不願做織田的家臣,但你今日之功於織田一家,卻是遠勝眾人。”
陸漸聽得發呆,忽聽寧不空道:“你隨我來。”說罷拄杖漫步而行,陸漸不知他心意,心懷忐忑,默然跟從。
走到寺後密林深處,寧不空駐足回身,伸出枯瘦大手,撫著陸漸的頭笑道:“乖孩子,你一向很聽我話,必然不會騙我吧?”
陸漸道:“我怎麼會騙先生呢?”寧不空嘆道:“陸漸啊,你越來越不老實了。天神宗號稱日本第一劍客,以你的本事,如何殺得了他?就算你借了劫力,但有借有還,要殺天神宗,得借多少劫力?別說你修為未深,劫力不足,就算劫力夠了,倉促間償還不了,你也早已死了,怎麼還能回到善照寺呢?”
陸漸雖知寧不空精明無比,卻不料他疑心動得如此之快。但覺那手移至喉間,微微一緊,不覺慌道:“先生,我答應過人的,不能說出他。”
“連我也不能告訴麼?”寧不空森然道,“原本普天之下,除了劫主,能封住‘三垣帝脈’的人寥寥可數,你不說,我也猜得出來。只不過,陸漸啊,你若不告訴我實話,便是對我不忠,你若對我不忠,我又怎麼放心留你在這世上呢?”
陸漸左右為難,但魚和尚的諄諄告誡尚在耳邊,自己若是說出他,豈不成了無信無義之輩。一念及此,揚聲道:“寧先生,並非我不老實,我發過誓,死也不能說出那人的。”
寧不空嘿笑道:“若要一死,還不容易。”手上驟然加勁,陸漸頸項欲斷,氣出不能,耳中嗡嗡作響,伸手欲抓那大手,卻又提不起氣力,只覺眼前金星漸漸化為一片白光,渾身勁力一瀉而出。眼見要斷氣,忽聽佛號震耳,四野皆響,陸漸頓覺頸上一輕,寧不空放開了手,陸漸終能吸氣,禁不住捂頸蹲下,大口喘息。
“西城之主,東島之王,金剛怒目,黑天不祥。”寧不空呵呵一笑,“當今天下,有能為封住‘三垣帝脈’的人,除了區區這個劫主,便只得三人。足下口宣佛號,當是‘金剛怒目’魚和尚了。”
陸漸舉目望去,但見魚和尚霜眉枯容,悄立遠處,合十嘆道:“足下動輒殺人,未免太狠。”
寧不空笑道:“若不行此苦肉計,哪能賺得大師現身?大師隱身暗處,還不是想趁機算計寧某?”
魚和尚道:“你算計他人在先,和尚為何不能算計於你。你只需根除這孩子身上的‘黑天劫’,和尚便不與你為難。”
陸漸恍然大悟,原來魚和尚讓自己與阿市不得說出他,竟是想藏在暗處,一舉制服寧不空,逼他解除“黑天劫”,不由好生感動。
寧不空笑了笑,答非所問道:“大師當年與城主天柱山一戰,竟能倖免,足見佛法精深。”
魚和尚搖頭道:“慚愧,天柱山上,貧僧僅接下萬城主三招。事後被迫流落異邦,可謂落魄之人。”寧不空神色一黯,嘆道:“大師何必自謙。倘若城主尚在人世,方今天下,誰又能接他三招?”
魚和尚驚道:“萬城主正當盛年,怎會不在人世?試問天下,誰能勝他?”寧不空苦笑道:“城主縱然天下無敵,卻敵不過天意。”魚和尚動容道:“敢問其詳。”
寧不空道:“十五年前,城主與大師相會於天柱山,事後返回西城,召集地、火、風、雷、山、澤六部,共商掃滅東島餘孽之事。”
魚和尚嘆道:“萬城主一統八部,屢敗東島,後又放逐貧僧,已是武功蓋世,何苦還要造就如此殺孽?”
寧不空冷笑道:“城主雄才大略,又豈是你空門弟子所能領會。”
魚和尚道:“雄才也罷,大略也罷,均如夢幻空花。但為何只得六部聚會,卻無天、水二部。”
寧不空道:“天部沈師兄行走不便,是以留在東南,監視東島餘孽;水部則因修煉禁術‘水魂之陣’,被城主一怒之下出手將其殲滅。是故當時只有六部在彼。大會前夜,城主命六部首腦進入‘擲枕堂’,說道:‘天部來了訊息,東島餘孽六月下旬要密會於靈鰲島,以往他等倚仗茫茫大海,與我大捉迷藏。今次既然聚齊,定要將之一網打盡,不叫走脫一個……’當時寧某恰也在場,聽到這裡,忽見城主眉頭緊皺,嘴唇顫抖,面肌微微抽搐。地母也瞧見了,她是西洋夷人,心直口快,便問城主身子是否有恙。當時大夥兒心中,還當城主與大師一戰,受了暗傷,不料城主勃然大怒,破天荒呵斥地母說:‘你這番婆子囉裡囉唆,知道什麼?’竟將地母逐出‘擲枕堂’,罰其終身不得入堂議事。哪知地母去後,他那顫抖更為厲害,竟至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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