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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聽她的輕喚,風湛雨秘停下腳步。素衣一時腳步不穩,就這麼直直地撞入他的懷中。
“七哥……”素衣穩住身子,出於本能想要拉開二人的距離,冷不防被風湛雨攬住的腰身,頓時動彈不得。兩人的身影被高大的桂樹擋住,氣息如此靠近,近得就象是融為了一體。
“你這丫頭,近日倒似乎是忙得很,昨日去了弒血盟的堂口,來匆匆,去匆匆,只留下邀君令和信函便走,連喝杯茶候我片刻的工夫也沒有麼?”風湛雨熱燙的氣息癢癢地蘊貼在素衣耳邊,那低啞的嗓音與記憶中似乎有著什沒同:“為何久淨有訊息?我還以為,自秦淮一別之後,你已經忘記我了。”
忘記?可能嗎?豈止是秦淮相見,她至今還記得他曾說過的每一個字,記得他的每一個眼神,記得有關他的一切,深刻得就像纂刻早已經骨髓之中,終其一生也無法淡忘。
素衣靠在風湛雨的懷裡,全身因羞澀而虛軟,清晰地聽到自己急促的心跳聲。她的臉摩挲著他胸前的布料,似乎能夠感覺到他身體的熱度。“七哥若是真的介意我來去匆匆,恐怕只會對那信函置若罔聞,今晚也就不會探兵部府衙了。”她知道,七哥見到“邀君令”和她留下的信函,一定會來兵部府衙的,只是,她沒料到他會來得這麼快。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七哥如此急切?她隱隱能夠猜到一些,卻怎麼也提不起求證的勇氣。
“我若不來,豈不是成了言而無信之人了。‘邀君令’既然已經給了你,我便不會再收回。”風湛雨掏出“邀君令”放入她的手中,地囑咐,眼神很是認真。“你定要仔細將它收好!”
話雖如此,但他其實心知肚明,他早已淪為言而無信之人了,不是麼?當年,紫雲山槲樹林中,月也如今這般皎潔。他答應過她,一定不會遺忘有關她的一切,再見之時必然會認出她。縱使驕傲而自負,六年之後,他卻沒能第一眼便認出她。當日秦揮上,他的疑惑與遲疑便是失信的明證,她雖然極力掩飾著失望,但隱現的落寞卻也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素衣,他不知道她的臉上為什麼會有那些傷,他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成為傳奇一般的“澄心客”,他甚至不知道這個原本慧黠聰穎的少的眉睫之間為什麼會隱現著清愁。他以為彼此不過是萍水相逢,飲馬江湖,那可他卻沒有料到,情愫自初見的那一刻便已經深埋,再難消除。這麼多年,他一直將那纖影深鎖心底,想要尋找卻又不知從何找起,而今天,她終於被他緊擁於懷中了。他風湛雨不願意做個言而無信之人,尤其是對她而眩素衣,他願意用一生作為賭注,誓要讓她重拾年少的笑靨,作為對她失信的補償。
“七哥在我心中從來都是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何來言而無信之說?”素衣並不知道風湛雨的所思所想,她握緊手中的“邀君令”,唇角凝著笑,管不住自己雀躍的心跳,不覺脫口便是自己向鐳匿的心事。待話語出了口,她才察覺自己似乎一時失言了,立刻將頭埋下,噤聲不語。
“只是這樣麼?”風湛雨黑眸如星辰般閃爍,察覺到了她言辭中的與眾不同的情意,低啞的嗓音裡隱隱藏著一絲曖昧:“我在你的心中難道就再無其他嗎?”
“七哥,你……”素衣自他懷中抬起頭,眸中輕惻起一絲驚異。他那突如其來的言語令她忽然感到有種前所未有的惶亂,好像被人看穿了兒家的懷心事,登時有些囁嚅起來:“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風湛雨半眯著眼,輕輕揭下她覆面的白巾,目光緩緩地在她羞澀的臉上梭巡。他並不打算遮掩這已經外露的情意,修長的指一寸寸撫過她臉上的傷痕,忍不住低嘆惋:“素衣,你是我的知己,又怎麼可能不明白我言辭何意?如今時局混亂,國難當前,你不賦貿然來淌這渾水。你可知道,七哥如今最擔心的便是你的安危。”他感覺著她的傷痕,也感覺著她的疼痛與倔強。他所青睞的這名子身上有太多是他未曾料想到的。他驚異於她的縝密心思,她的言行舉止,甚至於她為何與兵部重臣之間有看似非同一般的交情。這馥郁如水的明淨子是悲天憫人的澄心先生,是無相居士的得意門生,也是年少處初見時便識得他心意的知己。他與她的關聯豈止千絲萬縷,又怎麼能對她的安危視而不見?
“七哥……”素衣被他那毫不掩飾的話語給驚得不知該如何應對,好半晌,她才收斂心神,澄澈的眸中輾轉著溫婉之:“我沒事,只是有些不安罷了。還記得當年紫雲山上發生的一切,當時不過是佞臣作怪,便已是民不聊生,若大明江山真的傾頹於瓦剌之手,天下恐怕就再難有安穩之日……”她不敢往下想,也不敢再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