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部分(第2/4 頁)
“皇上息怒!”
晁天闕自是瞭解朱祁鈺的,此時此刻,他也顧不得自己是大逆不道還是瀆職不忠了,只管開口訴說自己的疑惑。“微臣竊以為,今日之事,恐怕牽連甚大!”頓了頓,似乎是在回憶中清理著有關的一切,他將聲音壓得極低,以杜絕隔牆有耳的居心叵測之人:“臣與風湛雨曾經打過交道,今日那兩名刺客,的確是真假難辨。但,不論他們倆誰是真正風湛雨,恐怕都不再是皇上的盟友,只會是皇上的敵對!”
陰惻惻的目光,猛地一凜,此刻的朱祁鈺早已摒棄了他那斯文謙和的面具,言談舉止間的冷戾,已經和平素相差了太多太多。“你對此有何見解?”他問得慢條斯理,不動聲色地垂下眼,遮住了眼中不曾為人所知的殺意,給人一種漫不經心的錯覺,似乎所有的注意力此刻都在懷中女子的身上。
“倘若那意欲行刺皇上和杭貴妃的刺客是風湛雨,那麼,如今,再任由太——”提到朱祁鎮,晁天闕習慣地要稱之為“太上皇”,可又思及那些無法啟齒的忌諱,立刻改了口,以模稜兩可的“那人”做代替:“如今,再任由那人繼續留在弒血盟的清秋山莊是否合適?難保弒血盟中有人得知了真相,不會藉機策劃,有所圖謀!”
“嗯。”朱祁鈺點頭,淡淡應了一聲,薄唇微微一扯,綻出讓人心驚膽戰的冷笑:“那麼,另一個人呢?”
晁天闕不敢抬頭看他此刻的表情,只是漠然地繼續往下說:“倘若那行刺皇太子的刺客是風湛雨,那麼,不論是否行刺成功,只怕都有陷皇上於不義的趨勢。畢竟,皇上與風湛雨有盟約在先,若是被他人知曉,難保不會有人臆測,是皇上唆使他前來行刺皇太子的……”
“不用說了,你先下去吧!”驟然打斷晁天闕的話,朱祁鈺的臉上冷笑漸漸加深,雙眸倏地一寒,進射出萬千冷戾,那兩道目光,銳利得像兩把利刃,足以使被注視的人幾乎要覺得身體發疼了,明明讓人不寒而慄,卻嗅不出半點血腥味。這神情,正是標識著他的心知肚明,
低下頭,他凝視著被困在他懷中的素衣。
她的身子無法抑制地微微顫抖著,靠在他的懷裡,一直默不作聲,察覺到他的呼吸在頭頂,她才緩緩抬起頭:“不,不會是七哥……”她盯著他的眼,喃喃地說著,不只是想說服他,更想要說服自己,一片青灰的臉色之中有著難以掩飾的為難和心痛。
無論方才那兩個人中哪一個是七哥,她都無法接受!
“素衣。”看著她不對勁的神色,心底湧出一種莫名的疼痛感,他輕輕喚著她的名字,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種性感的沙啞,伸手將她不由攬緊,不允許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就這樣一擊即毀。
“是不是他,朕心裡有數的!”
明明已是正月裡,可風仍是帶著十足的寒意,呼嘯著剜過臉頰,生生地疼。
今年的寒冬,實在太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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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普通人而言,為了救人而受傷雖然可以博得個見義勇為的稱號,可傷口一旦疼了起來,仍舊會覺得受傷是件令人憎惡的衰事,縱觀天下,或許只有對“小閻羅”尹殊顏來說,受傷反而成了一件可以善加利用的好事!
“姐夫!”傷口包紮好了,殊顏被勒令躺在獨倚殿偏殿的床上休息,一見著朱祁鈺和素衣來探望她的傷勢,立馬興奮得小臉通紅了,也不管素衣聽見那聲“姐夫”時,臉色有多麼尷尬,只管獅子大開口一般地瞎嚷嚷:“今晚晚膳,我要吃尚膳監馬御廚做的香菇火腿蒸鱈魚、松香小籠蝦、玉板蟹肉卷、蔥香鯽魚脯、玫瑰醉蝦芙蓉球、魷魚榛蘑燒排骨,還有水蟹大蝦粥!”
她專職報菜名似的,嘴裡噼裡啪啦擠出一長串全是海鮮,只因她早就打聽好了,宮裡有個老御廚,曾經侍奉過太宗皇帝甚為寵愛的權賢妃,而權賢妃是朝鮮人,喜食腥羶,這位老御廚自然非常擅長烹煮這類食物。她最近聽內侍們閒聊,無意中得知後,口水都快饞出來了。海鮮,她可非常喜歡呢,可惜素衣懷孕,那些有腥羶味的東西一聞到就會害喜,她也就苦於沒有口福向朱祁鈺開口。
可現在卻不同了;她是從此刻的劍下救出堂堂皇太子殿下的大功臣呀,不乞求什麼金銀珠寶的豐厚賞賜,只要能夠吃遍宮裡所有御廚的拿手好菜,她這一輩子也就滿足了!
首先,她迫不及待要進攻的就是她最愛的海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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