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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樣,既然來了,姑且看看郕王想打什麼小算盤。
朱祁鈺微微挑眉,唇角凝著一絲詢問,從容而優雅:“於大人真的不後悔?!”
於廷益端起手邊的白瓷茶杯,將杯中的澄澈碧綠的“敬亭綠雪”一飲而盡,留下兩個斬釘截鐵的字眼:“不悔!”
“於大人太過認真了,下棋不過也是為了消遣而已,何必凡是一板一眼,默守陳規?你不悔棋,下一步該怎麼走,真叫本王為難!”朱祁鈺伸出食指,輕輕敲著桌面,深幽的黑眸直望著棋盤,狀似為難,說話輕輕慢慢,可那雲淡風清表情卻渾似這話不是出自他口中,仿若事不關己的模樣。
“郕王爺,這絕非消遣的問題,而是原則問題。下做事一向說一不二,是非黑白自能有所辨識,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從闌吝於承擔後果,凡事只求個光明磊落。”於廷益眉端隆起細紋,一點也不像有開玩笑的意思:“既然這局棋已經是死棋,那下認輸也無妨。”
“世事並不如表象這般簡單。太公望說得好呀,大智非智,大勇非勇,大謀非謀,大利非利。於大人此舉實在是高明,你根本是有心承讓,故意向本王認輸。這盤棋從一開始便註定不是死棋!本王若是自鳴得意,只怕就已經落了下乘了。”朱祁鈺一邊漫不經心地說著話,一邊將手中的棋子輕輕放在棋盤上。不過一步棋,不僅將剛才近乎已死的棋局開啟了新局面,更是使對奕雙方勢均力敵,難分勝負。“這局棋大人從一開始便佔盡了上峰,死棋不過偽裝的表象罷了!本王若是自鳴得意,只怕早就已經落了下乘了。”他了悟地一笑,眼眸中閃過一絲狡黠,似乎已經看出了於廷益是在有心試探他。
果不其然,默然半晌之後,於廷益再次落下一枚白子,眉梢微露讚許:“郕王爺果然機智過人,不露鋒芒,就連下棋也這般小心謹慎,難怪甚得皇上寵愛!”
“於大人過獎了,本王天生駑鈍,皇上的恩寵也不過是念在兄弟情分罷了。”朱祁鈺悠然一笑,雖是謙虛的言辭,但仍舊不甚在意。他瞅著變幻莫測的棋局,淺淺啜了一口茶,不覺間將那吊兒郎當的神收斂了幾分:“黑白兩道,棋圓盤方,羽扇輕搖硝煙起,塵埃落定彈指間。下棋可是一門大學問。若論其深奧其玄妙卻遠非他物所能比,其興兵佈陣時講究高瞻遠矚運籌帷幄,待近身博殺時又需膽大心細智勇雙全。於大人還自謙棋藝不精,照本王看來,於大人對佈陣兵法等必然多有研究,不止棋藝精湛,論棋德,更是甚高!”
對於他看似褒揚的言語,於廷益不置可否,只是微微一笑:“一般下棋之人,或眼大漏神而成蒙括談兵,或小肚雞腸難興將相之業,真正能遠比孔明、近賽劉基者實在是鮮有。下不過是有幾分運氣而已,擔不起郕王爺的褒讚。”
“於大人言重了,須知,看半開,酒飲微醉;此中大有佳趣。”朱祁鈺瞳眸一亮,安然睇視著眼前這個忠肝義膽的硬漢,語氣也越發平靜:“為人淡泊之士,必然為急功近利的濃之徒所猜疑,言行檢點之人,也大多被德行放肆之人所忌恨,這世事本是如此,有人汲汲功名,便自有人耿耿利祿,場向來是這般藏汙納垢,如今,惟有長袖善舞,八面玲瓏之人才可於場無往不利。”說著說著,他忽而低頭,壓低聲音慨然喟嘆:“大人既然可以在棋局之上深藏不露,卻又為何在為人處世時過分直率,徒招小人處處刁難?”
聽他這麼一感慨,於廷益立刻正地蹙起眉,似乎對他話語中的規勸並不贊同:“下既不是為了一己私才涉及場,也不會因為小人的挑釁便隨意妥協。下只知,寧可為小人所忌諱,也切勿為小人所媚悅。疑忌也好,刁難也罷,都由得他去。”
他看得出,眼前這個年輕人或許是一番好意,可這好意卻與自己的原則相違背。他於廷益從來便不是一個與汙穢之徒輕易妥協的人,尤其是——權閹王振之流!
朱祁鈺狀似慵懶,深斂在眸底的光芒卻讓人難以臆測他的心思:“於大人,本王並不是要大人與奸佞之徒同流合汙,只是,常言道:‘曲高而和寡,君子不可持好潔獨行之操。’況且,山之高峻處必然無木;而溪谷迴環之處則往往草木叢生,水流湍急之處無魚無蝦;而淵潭停蓄之地就魚鱉聚集。既然身在場,大人何不試著圓滑些,暫且明哲保身,以求智者之識明者之舉應對那些不入流的宵小之輩,靜待時機?”
對於眼前這個以廉潔之名震驚朝野的兵部左侍郎,朱祁鈺是極為欣贍。當年,於廷益因不肯獻媚於司禮監提督太監王振,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