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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再也不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時代了!
——像“三不管的這牛河灣”,雖然在“大滿洲帝國”的地界兒,卻成了逃亡者的天堂了!
於是,逃出“帝宮”的鄭昌亮,選擇了牛河灣——落腳,隱姓埋名,號稱“康老爺”,他那大少爺也改叫了“康曼富”……
——這真真的叫作“此一時、彼一時”呀,此時,已全然顧不了彼時那許多了,也只能以此苟全性命於亂世了……
逃亡的生涯,別說是他鄭昌亮,就是活神仙,也無法在今天預料明天!
況且,這人世間,有誰能抵擋得住——那撲面而來的驚心、痛心、傷心以及那糟心的事情呢…… 。 想看書來
八、孽子姨娘生家醜
八、孽子姨娘生家醜
卻說這牛河灣,離牛河城也不過幾十公里,是一個非常美麗的關外重鎮,那遠山、那近水、那小橋、那綠樹、那人家……彷彿人間仙境一般,又宛若一幅濃墨淡抹的田園風光圖畫。
這牛河灣,原本是屬於民國的領土。
“九·一八”事變以後,牛河灣與東北一道,淪陷了……
到了民國23年——也就是公元1934年,3月1日的那一天,在日本關東軍司令部的謀劃和授意之下,那愛新覺羅·溥儀,在新京舉行了他一生中的第三次登極大典,“滿洲帝國”宣告成立,立號為“康德”……
從此,這牛河灣,卻又成了“滿洲帝國”的疆土。
可到了後來,那牛河城依然是“滿洲帝國”的屬地,而這牛河灣,卻成了個例外。
對於“例外”的原因,眾說紛紜,有說因為牛河灣背靠群山,關鍵是它直通那群狼聚居之地“野狼溝”,狼患不斷被棄管的;也有說因為牛河灣的人怪、狼兇,當局怕麻煩被棄管的。不管是什麼原因,這牛河灣的確是被那“滿洲帝國”放棄了。
還有那東洋小鬼子,自從霸佔了這片神聖的土地,他們除了燒殺搶掠之外,再就是修據點、築攻室,其他壓根兒就一概沒管過什麼。
於是,這牛河灣,就成了名副其實的“三不管”之地了……
那位鄭昌亮鄭大人——康老爺,雖然已經是“古稀”之人了,逃到這山高皇帝遠、又是“三不管”的牛河灣之後,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他,夜夜孤燈,隻影難眠……
他,日日杯茶,凝思淌淚……
他,日日夜夜,懷念那永遠也懷念不完、卻是去而不還了的——榮華歲月……
“慘哪!”他時不時地就會重重地長嘆:“哪曾想啊,唉——從那天堂……唉,一下子到了地獄?”
……
“嘎哇,嘎哇……”
“嘎哇,嘎哇……”
那康老爺,正在似夢非夢般地——追憶、追憶著那天堂般的宮廷生活時,不知從何處,忽然傳出了“嘎哇”、“嘎哇”的嬰兒的啼哭聲。
多少年了,那已經遙遠了的——嬰兒的啼哭聲,突然叩動耳膜,康老爺覺得特別地刺耳!
正在驚疑之時,康老爺的房門“吱呀”一響,侍候那年輕貌美的四姨太的趙媽,眉開眼笑地推開了那兩扇兒木門。
“恭喜老爺!賀喜老爺!”趙媽人還未進屋,那喜盈盈的話語,就扎進了康老爺的耳朵!
“別繞彎子,直說——喜從何來呀?”康老爺有些不耐煩了。
“恭喜老爺,賀喜老爺,”那趙媽衝著康老爺行了一個“滿式”喜禮,笑盈盈說道:“四姨太為府上添了個二少爺!”
那康老爺聞得此言,一下子被驚得張口結舌、目瞪口呆!
過了好一會兒,康老爺緩過神兒來,只見他的那張老臉忽而慘白、忽而蠟黃、忽而醬紫地變幻著,很是難看。
東北農村有一句俗話,叫做“七十掛倆零兒,還能生一個小趴蛋蟲兒”。
按理說,這康老爺雖然已經到了古稀之年,老來得子,不僅不是什麼可趁事兒,而且那叫能耐才是啊……可是,他一聽說“四姨太給他生了個二少爺”,為何會顯露出這般反常的神態?
其實,一個生命的誕生,不僅僅要經歷很是複雜的過程,而且還要牽涉到極其複雜的情感因素。
尤其是情感,對於人類來說,有的時候要比生命本身更為重要……
嬰兒呱呱墜地,就像那成熟的果實一樣——那絕不是樹木或秧苗獨有的功勞,比如,還有土、肥、水、陽光等許多因素。
一個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