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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我:我的聲音,甚至於是生而盲者的明目散!
你醒來,你應當永遠保持著清醒。那不是我的習慣從熟睡中叫醒了老祖母們;又告訴她們再睡下去!
你自己移動,伸腰,和喘氣了嗎?起來!起來呀!你不應當喘氣,只對我說話!查拉斯圖拉叫你,查拉斯圖拉這無神者!
我查拉斯圖拉,人生之辯護者,受苦之辯護者,迴圈之辯護者——我呼叫你,我的最幽深的思想喲!
勝利喲,你來了,——我聽見你來了!我的深處在說話,我將我的深處移到光明裡!
勝利吶!來這裡!給我的手——哈,啊哈哈!——荷荷,憎惡,憎惡,憎惡!唉唉!悲哉!
二
查拉斯圖拉剛說了這些話,他跌倒了,如同一個死人,如同死了一樣,躺著很久。
但當他甦醒過來,面色慘白而戰慄,並仍然躺著;很久,他不食,也不喝。這種樣子繼續了七天;他的動物晝夜不離開他,除了鷹不時出外攫取食物。它將它所攫取的和掠得的放在他的床榻上:所以最後查拉斯圖拉簡直躺在金黃,赤紅的水果,葡萄,紅蘋果,甜菜,和松楸之間了。在他的腳邊,擺著兩隻羔羊,那是那隻鷹很困難地從牧人那裡搶來的〃
最後,在七天之後,查拉斯圖拉從床榻上起來,拿一個紅蘋果在手裡,聞它,並覺得它的味很香。於是他的動物們想著這是對他說話的時候了。
〃哦,查拉斯圖拉喲,〃它們說,〃現在你已經閉著眼睛躺了七天:你自己不再站起來嗎?
出了你的洞府吧:世界如同花園一樣期待你。濃香馥郁的清風尋覓你;一切的溪水也歡喜追隨你。
自從你孤獨地躺了七天,萬物都渴望著你——出了你的洞府吧!萬物都想做你的醫生呢!
或者你有一種新知了嗎,一種苦辛而悲哀的新知?你如同發酵麵粉一樣地躺著,你的靈魂膨脹,出乎它的範圍之外了。〃
哦,我的動物們喲,查拉斯圖拉回答,如是說下去,讓我聽聽!聽了你的言語,使我新爽;在我看來,有著言語的地方,即有著如同花園一樣的世界。
言語和音調如何可愛啊!言語和音調不是永遠隔離的兩件事物中間的遊虹和橋樑嗎?
不同的靈魂各有著不同的宇宙;每個靈魂對於別的靈魂乃是別的世界。
在最相似的物之間,錯覺說著最巧妙的謊;最小的罅隙是最難度過。
在我——怎能有一種我外之我?我外本來什麼也沒有!但在聽著音樂的時候我們忘記了這個;多麼甘甜的忘記啊!
人類可以在其中恢復的萬物,不都是給予名稱和音調了麼?講話便是一種可愛的愚昧;因此人跳舞於萬物之上。
音調之虛幻,和一切講說,是如何地可愛!我們的愛,伴著聲音跳舞於絢爛的虹彩之上。
——〃哦查拉斯圖拉,〃這時他的動物們說,〃在如同我們一樣思想的人們看起來,萬物都在跳舞:它們出來,張開兩手,歡笑,逃跑——並且迴圈。
萬物方來,萬物方去,存在之輪,永遠迴圈。萬物方生,萬物方死;存在之時間,永遠執行。
萬物消滅了,萬物又新生了;存在之自身永遠建造同樣的存在的屋宇。萬物分離而相合;存在之迴圈對於自己永久真實。
存在唸念相生;圍繞著這之軌道,永遠迴環著那之星球。
任何一點皆是宇宙的中心。永恆的路是螺旋形的。〃
哦,你們喋喋者和手風琴!查拉斯圖拉回答,並且又微笑了。你們怎能知道在七天之所必能完成了的!——
你們怎能知道那怪物爬到我的喉嚨裡並哽塞了我!但我咬下了它的頭,並將它吐棄了。
你們——你們已經以那做一首歌曲了嗎?但現在我躺在這裡,仍然為那咬下和吐棄弄得精疲力竭,仍然為我的自救而致病。
你們都觀察了這之全部了嗎?哦,我的動物們喲!甚至於你們也是殘酷的嗎?你們喜歡看我的大苦痛如同人們一樣嗎?因為人是最殘酷的動物。
自古以來,人類看出這是大地上最高尚的幸福:看悲劇和鬥牛,和磔刑;當他發明了地獄,看哪,那便是人類的地上的天堂。
當偉大人物叫喊,即刻渺小的人都跑向那裡去,並伸著最貪慾的舌頭。但他稱那為他的〃慈悲〃。
渺小的人,尤其是詩人——他如何熱烈地在文字上控訴了生命!聽聽他,但別放過,聽聽他在一切控訴中的貪慾!生命以炯眼征服了這樣的生命的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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