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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假如有人當面指出這一點,他卻激動非常……
無疑,盧梭患的是精神障礙症,伏爾泰卻異常健康而輕捷。那是病人的怨怒;盧梭神經錯亂的年代,也就是他蔑視人的時代,是他多疑的時代。
盧梭替謹言慎行辯解(反對伏爾泰的悲觀主義)。因為,要能詛咒社會和文明,他需要上帝;萬物都應安分守己,因為都是上帝造的;唯有人敗壞了人。作為自然人的〃善良的人〃原來純屬子虛;但是,用上帝這個有作家資格的教條來看,這種人就是可能的和有根據的了。
盧梭的浪漫主義:激情(〃受難的自主權利〃);〃自然性〃;瘋狂的迷惑力(指望飛黃騰達的妄想);弱者荒唐的虛榮;庸眾的仇怨成了法官(〃幾百年來,人們一直把病人當成政壇的元首〃)。
〈83〉
〃假如沒有基督教信仰〃,巴斯噶說,〃你們就會自行發展,就像自然界和歷史那樣,一個是龐然大物,一個是混沌世界〃。我們完成了這一預言:在體弱多病樂觀主義的18世紀把人美化和理性化之後。
叔本華和巴斯噶。——在一定意義上說,叔本華是再現巴斯噶運動的第一人,一個是龐然大物,一個是混沌世界,因此,應該加以否定的就成了……歷史、自然界和人自身!
〃我們無認識真理的能力,這乃是我們墮落的結果,我們道德淪喪的結果〃,巴斯噶這樣說。這樣,叔本華就有了立足點。〃理性墮落愈嚴重,則濟世良方就愈顯得必要〃——或者,用叔本華的話來說,否定。
〈884〉
亨德爾、萊布尼茨、歌德、俾斯麥——他們是德意志這個強大種類的典型代表。他們生於對抗而不猶豫,充滿了抵禦信念和教義的強力,利用一個去反對另一個,但卻給自己保留自由活動的餘地。
〈97〉
17世紀使人感到苦惱,就像為一大堆矛盾感到苦惱一樣(我們是〃一堆矛盾〃);這個世紀試圖發現人、整頓人、發掘人;而18世紀卻試圖忘掉對人的天性的認識,以便使人適應自己的空想。〃膚淺、軟綿綿、人情味〃——熱衷於這樣的〃人〃——
17世紀試圖抹去個體的痕跡,以便使作品儘可能表現生命。18世紀則試圖透過作品而對作者發生興趣。17世紀在藝術中尋求藝術,即文化的一斑;18世紀利用藝術為社會和政治天性的改革鼓譟。
〃空想〃,〃理想的人〃,自然的神性化,想使自身登場的虛榮,關於社會目的乃是從屬性的宣傳,大言欺人——這就是我們對18世紀的印象。
17世紀的風格:獨特、精確、自由。
強人,自滿自足的;或是熱心求助於上帝的人,——那些現代作者追求的目標——就是對立。〃生產自身〃——試與波爾特…魯雅①的學者們相比較。
①凡爾賽寺院名,始建於1204年,屬天主教參孫派,巴黎也有同名教堂,在該教派失勢後被毀。——譯者
阿爾弗利②對偉大的風格有貢獻。
②貝納德託·伊斯諾森特·阿爾弗利(1700…1767)——義大利巴羅克建築師,代表作是都靈王家大劇院。——譯者痛恨滑稽劇(無尊嚴的人們),缺乏自然意義,這是17世紀的特性之一。
〈95〉
三個世紀
它們各不相同的敏感充分表現在以下方面:
貴族政體:笛卡兒,理性的天下,意志主權的證明。女奴主義:盧梭,情感的天下,感官主權的證明,不真實;
獸道主義:叔本華,渴求的天下,獸性主權的證明,更誠實,但也更陰沉。
17世紀是貴族政體,井井有條,獸性十足、嚴峻無情、〃冷若冰霜〃、鐵面、〃非德意志、討厭滑稽劇和自然物、普遍化、獨立於既往。因為它相信自身,歸根結底,要永當主人就要多些猛獸性,多些禁慾主義的習俗。它是意志堅強的世紀,也是激情洋溢的世紀。
18世紀是女人治下的世紀,耽於幻想、詼諧機智、平淡無奇,但懷有為合意性和心靈服務的精神,享有最精神性事物的自由,暗中破壞一切權威;醉意的、樂天的、明朗的、人情味的、自欺的,一句話,社會性的……
19世紀是更加獸性的世紀,更詭譎、更醜陋、更現實、庸眾性的,因而〃更善良〃、〃更正直〃,屈服於任何〃現實〃,因而更真實;但意志薄弱,同時也是悲哀和渴望黑暗的世紀,然而是宿命論的。既不害怕〃理性〃,也不崇尚心靈;頑固相信渴求的統治(叔本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