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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孃娘體貼愛惜,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四阿哥,去殿內再問安也不遲,無須思慮太多。”我黯然**,勸解道。
弘曆憂心如焚,按捺不住二話不說輕拂衣袖,朝著正殿寢宮走去。
我緊跟身後不願分開,兩條哆裡哆嗦的彎腿幾乎走不穩;像弱不禁風的幹樹枝,生怕說錯話語得罪了皇后娘娘。深吸一口氣,淡忘存留在心底的雜念,保持微笑,端莊身姿一步步走向寢宮。
皇后娘娘的寢殿,外房陳設幽雅,雕欄畫棟,繡幕羅緯。地鋪五彩毛氈,壁懸“八愛”名畫,中掛湘竹燈四,系繪《六才子書》全本。中設楠木天然幾,玳瑁石四仙書桌,古銅瓶中養水仙一枝。壁廂位置竹葉瑪瑙榻床,紅木圓臺,亦甚精巧。別有洞天,紫扇式的繡花紅罩在紫檀香妝臺,左右在旁的楹聯筆法甚秀,其句雲:
蘭馨素對素心人,月裡嫦奔月裡桂
在皇后娘娘的貼身奴婢指引下,弘曆和我便來到榻前。
“奴婢蘭桂兒參見皇后娘娘,四阿哥和香玉才人求見。”貼身奴婢眉橫遠黛,眼溜秋波,婉轉說後,弘曆擠著眉頭接著說:“兒臣向皇額娘請安,願皇額娘吉祥安康,長命千歲。”
我雙手扶左膝,右手不下垂,行了“屈一膝”,鎮定說道:“香玉才人見過皇后娘娘,願皇后娘娘萬福金安,安心落意。”
“免禮,都起身,哀家不料到爾等會入宮問安,心中皆大歡喜,尤為可賀,香玉才人若無顧忌,知難而進,不惜生命就為只要見上哀家一面,益加欽慕,不知如何對你賞賜?”皇后語氣低沉,有氣無力。
我微有沉吟,以犯了獨自入宮的罪名,一身冷汗,然跪著心慌撩亂說道:“妾身知錯,無皇后娘娘懿旨,擅離入宮,乃是重罪,還望皇后娘娘多加寬饒,妾身只為皇后娘娘鳳體著想,有免輕易疏忽宮中規矩,無故乃生若忘事。”
皇后娘娘不覺靡然心醉,欲笑,輕咳兩聲,道:“哀家之意並無有過之意,實然讚賞之心,賞賜本是身外之物,持有為他人著想之心方才值得欽佩,名譽一來,謙光自抑。想必香玉才人自會明白。不過今日一來,哀家有興許話語欲與你詳談。”
弘曆聽後深知要暫且迴避,本告辭欲走,皇后娘娘急著說道:“皇兒,無須避讓,汝不是外人,只是家常事,聽了也罷,但最好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好,兒臣知道,請皇額娘放心,兒臣守口如瓶。”弘曆拱手說道。
皇后娘娘淡淡咳道:“香玉才人出自名門,僕慕芳名,如雷貫耳,不瞞之說,在位的妃子無論身姿容貌,修養才華都不及於汝,果稱紅潤絕色,實堪於眾美中特拔一鼎,只可惜選秀落選,反而中舉,這一切不知你有所知與汝家有牽連?”
我環視四周,點頭笑道:“妾身自是出自聲望之家,家世有恩情於皇親,也知吾曹家祖上原是漢人,後大清入關,曹氏父子已拔歸正白旗固山貝勒多爾袞,成為其屬下的漢人包衣佐領,難道皇后娘娘熟乎深知吾家世與落寞有關聯?”
皇后意示蘭桂兒請我和弘曆坐下,吩咐備好可口的茶點送上,然笑吟吟道:“此茶是“雪頂六安”,雪水取之皇室的冰窖,聽聞汝家鄉來自江南府浙一帶,也深知香玉才人精通茶藝,不如嚐嚐熟否入口?”
我喝了一口茶,並無半分特別歡喜的神色,不過是平平如常的樣子,又因皇后鳳體抱恙,不敢多說,只道:“六安茶確來自吾家鄉,口感浸泡在雪水之中乃是當地習俗,不知皇后娘娘從何得知,可否細說?”
皇后看出我神色已是心中有數,笑著道:“哀家只是從端柔格格口中得知,話說回來,汝家鄉不與哀家今日所談之事有任何瓜葛,有很多秘密興許汝有所不知,天聰八年前,曹錫遠父子確切已成為多爾袞的包衣。”
話語中的包衣讓我不得理會,反問道:“包衣是何意,為何稱為包衣?”
弘曆冷冷一笑,說道:“包衣為滿語,直譯為家裡的。漢人稱為家奴之意。”
“皇兒深有體會,的確意為家奴,曹振彥身為旗鼓佐領,跟隨多爾袞轉戰沙場。也就是十月清世祖順治帝登上皇位,作為多爾袞的部下,曾多次救過主子,立下汗馬功勞。也就從那刻起,曹家的命運徹底被改變,深受皇恩,一直到了今日。”皇后娘娘感嘆說道。
我深不知原曹家受到皇恩待遇,也無從想過踏進皇宮,若無此機緣,興許一切都是淡然。
皇后緩了一口氣,繼而沉吟道:“曹振彥被委任山西平陽府吉州知州,很快調任山西陽和府,三年後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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