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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忙想勸阻,那胖子真動了氣,又暴跳如雷說道:“老張,你別要混懵。怎麼拿個松香壺兒不值幾文錢,賺人六兩銀,砸碎了就要六兩。你瞧她江南一女子老實,不懂你那破勁兒,你就想懵開了。我姓慕容的在這裡,你不能。”
那賣玉器的見了他,就不敢強詞奪理,苦臉說道:“慕容公子,你想怎麼說就怎麼好。”
那胖子就叫跟班的給他五百錢,賣玉器的尚要爭論,其一位跟班的說道:“其他商爺那裡不照應你,這點事你就這麼著。況且遇到我家老爺,為朋友,下次瞧瞧有好玉器,多照顧你一點就夠了。”
秦鍾介面道:“這老頭子好討人嫌,彎著腰,託著那浪盤子,天天在人空裡擠來擠去,一點好東西都沒有。貪小便宜,誰還想買,得過的錢還少麼?”
賣玉器的只得吞聲忍氣,拿了碎壺走了出去,嘴裡咕噥道:“心裡真難受,遇到壞生意,充朋友,照顧我也配?有錢就會這樣。”又擠到別處去了。
戀風塵(三十七)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我心裡甚是感激,連忙對慕容秦種言謝道:“高山流水;知音難覓,不勝受恩感激。”
慕容秦種拱手笑道:“在下失禮,還望姑娘海涵,實然拔刀相助,一點不算什麼。”
此時日已西沉,與兩位公子在酒館飲酒暢談,而後,兩人急急的趕城,我送他們上馬車,同著冬兒慢慢不行迴歸。到暖閣時點了燈了,端柔、淑慎都在書房夜課。我還了衣裳,趿著鞋,喝了幾杯熱茶。坐了一回。和碩和惠公主、桃紅出來,同到我房裡。我解下腰間的荷包,一隻手揣在懷裡,剩著一隻空袖子悠悠盪盪的,在房裡走來走去轉圈兒。見了和碩和惠公主、桃紅進來,便嘻嘻的笑。
和碩和惠公主嬉笑道:“香玉姐,今日什麼事,到此刻才回?”
又湊到我臉上一聞道:“酒氣薰薰,一定是哪位府上的貴公子請你的,可曾對其芳以沁心?”
我煙視媚行,臉紅耳赤細語道:“我沒有去相約於哪家貴府的公子,倒聽了雪月班的戲。那班裡的相公,足有六七十個,都是生得很好的。遇見一個相好,是從前江南金陵的少爺,算與我有世誼。他請我喝酒,叫了個相公,也是上等的。”
淑慎公主哀聲說道:“香玉你去聽戲,好似曾聞你對戲曲有極大的深究。不過我還記得那時秋季,與皇阿瑪搭個客貨船,到過揚州,從水路遂遇見兩個戲子船,船上有一戲師,姓吳叫昆生,是蘇州人。從前在過秦淮河卞家河房裡,教過曲子,我認得她。承她好意,我們搭她的船進烏蘇巷。在運河裡戲船擁擠,就走了幾天。見他們天天的學戲,倒也聽會了許多。我們這個船上,有五個孩子,頂好的只有兩個:一個小旦叫芳官,年十三歲。他的顏色就像花粉和了胭脂水,勻勻的搓成,一彈就破的。另有一股清氣,暈在眉梢眼角里頭。唱起戲來,比那畫眉、黃鸝的聲音還要清脆積分。這已經算個絕色了。更有一個唱閏門旦的叫玉兒,十二歲了。她的好處,真教我說不出來。要將世間的顏色比她,也沒有這個顏色。要將古時候的美人比他,我又沒有見過古時候的美人。世間的活美人,是再沒有這樣好的。就是畫師畫的美人,也畫不到這樣的神情眉目。她姓杜,或者就是杜麗娘還魂?不然,就是杜蘭香下嫁。除了這兩上姓杜的,也就沒有第三個了。”
我不覺笑起來,對淑慎公主說道:“你這般稱讚是不可信的,但你形容這兩個人,倒可以移到我今日戲園裡所見的那兩個身上,倒是一毫不錯的,也許放佛我的身世清澈透明,世間既生了兩個,怎麼還能再生兩個出來?斷無是理,不必信也。”
和碩和惠公主輕喃一聲:“香玉才人說得這樣好,天下只怕真沒這個人。”
淑慎公主笑了笑,道:“這是你可以見得著的,他們與我同一天到京,此時自然已經進了班子,難道將來不上臺唱戲?那時我還親眼所見,端柔格格才信我這對眼鏡,是個寶。不是輕易贊好的。就是一樣,這兩個相貌好了,脾氣恰不好。憑你怎樣巴結他,要他一句好言好語也不能。那一個更古怪,天性心比天高,索性不理人,若多問了她幾句話,她就氣得要哭出來。只怕這種性情到京裡來,也沒人喜歡。若論相貌,就算京城裡有好相公,也總壓不下她,恐天下美人也會嫉妒三分呢。”
我心裡想到:淑慎公主說這兩個人,與她同一天進京。我記憶裡似乎好像在哪見過,有過似曾相識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