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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沒有急著下結論,反是繼續問道:“那些小侍下人,可曾有證明當時在幹什麼?”
“因今日是燈節,相國大人讓他們在外面也開了一席,除了在席上伺候的,都在那裡飲酒作樂了,也是一個不少的。”
既是如此,那似乎那些下人也沒了嫌疑。
“讓母親查查李郎君的住處。”他並沒有多想,只是基於瞭解的事實作出了結論。
那下人諾諾地去了,他也重新在小侍的伺候下入睡,直到第二天清晨。
派去搜屋的人果然在李郎君的枕頭底下發現了丹書鐵券,母親自然大怒,好問歹問也問不出他為何會做出此等事,又礙著鳳府的顏面,竟不顧他是她唯一兒的生父,當著眾人的面將他瞞打出了府去。
只有三歲的念顯然不能理解在自己眼前發生的事,只道是父親拋開他一個人出去玩了,也要跟著去,卻被小侍死死拉住,最後也大哭了起來,母親怎麼勸慰也是無用。
當時他只是在一旁冷冷看著,覺殿郎君是咎由自取,不足憐惜,倒是念小小年紀沒了生父,在鳳府的生存會變得更加艱難。但她畢竟是個人,總還是能生活下去的。於是他以為這樣的結局便是一切的終點了。
未料峰迴路轉,過了燈節後沒幾天,便有人在路上發現了李郎君的屍體,竟是凍餓而死的。母親念在終究夫一場,草草為他收殮安葬了,其弟趕來弔唁,這才知道原來是母親的一個政敵抓了李郎君的弟弟,威脅他為她盜出丹書鐵券,否則便殺了他弟弟。秉柔弱的李郎君哪裡能有其他法子,只能照辦,最後卻落得個這樣的下場。
母親倒是不以為意,她與那李郎君本來便感情淺薄,留著他只為他為她誕下了唯一的兒,如今雖是有苦衷,但他丹書畢竟是大過,徇私放他反對自己的聲名不利,給那政敵抓了把柄去,他也算的上是死得其所。
但顯然七歲的鳳意秋並不作如是想。
若是他當晚再多問一個字,恐怕那去搜房的人便能提供出線索,讓他知道這世上,並不是人人做事都是為了自己,還有人會是迫不得已地去做違背本意的事的,他也不至於一口斷下犯案的是李郎君,絲毫不給他留轉還得餘地。皋自己雖飽讀詩書,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卻對所謂人情一點不知,白白害了一條命。
是年這兩件大憾事,幾乎成為他一輩子難以磨滅的痛苦記憶,跟使他從此養成了不易近人的冰冷子。
之後時光飛逝,他終於在數不盡的贊聲中長到了成年。
十八歲的成年大禮,在母親的主持下完成了。頭上戴著沉甸甸的玉冠,他在人群裡看到了那同樣長大了的孩。
仍舊一身代表皇室的玄衣服,上下找不出一點贅飾,站在她的母皇身邊,雖在高興地笑著,那笑意然達眼底。
人人都上前對他和母親說著些祝賀的話,然他的心思已然不在這房子裡,早已隨著她走出了這間屋子。
在自己的成年式上中途離開,她是去做了什麼呢?即使是母親將燒得火紅的烙鐵印上自己的頸項,全部思維幾乎都被疼痛佔據時,他還在想著這個。
成年之後,本應隔了兩月後立即與皇太成親完禮,不料他卻遇到了開國以來第一次發生的狀況。
皇太用異常堅決的態度抗旨不遵,並帶出了一個聲稱將是她畢生摯愛的男人。
寒玉煙。當時他並不明白這三個字將在他的人生中刻下怎樣的烙印。
那是一個如竹般清俊的男人,怎麼看都不像是狐媚惑主之輩,偏偏自己放在心上心心念唸的人卻那樣親熱地牽著他的手,當著她母皇和自己的面,道:“我要他做我的正室。”
帝自是不肯同意的,沒料皇太此次卻是鐵了心的,任她好說歹說,就是不肯鬆口。
他站在一邊聽著,臉上的血逐漸褪去,最後只餘一臉的空洞。這大概便是報應了吧,自己曾經做過的那些錯事,如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拙在自己面前,牽著別人的手,即便面對著帝嚴峻的臉和責罵,依舊笑的滿足。他原來能得到的,便是這樣,一輩子都看著她,但是卻絕沒有辦法得到她。
“陛下,臣願意推遲婚期。”他自己走上前去,插進了正互不相讓的母倆之間。
“意兒,你這是何苦……”帝也算是看著他長大的,語氣中頗有幾分為他不值得意味,但終歸為了找到一條與兒緩解的臺階可下鬆了一口氣。
“推遲?哼。”皇太話裡是滿滿的不屑,似乎看準了自己不願放棄做她正這樁榮華富貴。
“殿下只是一時被旁人迷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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