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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官沉默地打量著她。這時伊娃雙眼閉上
了,充滿了眼淚。人們認為,一個人的良心和誠實可以從其眼睛中直接清楚地表現出來。但是當那眼睛如此冷酷無情、如此充滿敵意、如此令人懷疑的時候,她怎麼能表現出來呢?任何稍微敏感的人,都不願看到那些令人不快的、殘忍的東西。
“如果那就是你全部的證據,警官,”特里·瑞嘲笑地說,“你最好回家,去玩玩你的口琴。”
奎因警官沒有回答,邁步走回到他的桌子
旁。他再一次開了最上層的抽屜,把半把剪刀放進去,並且拿出了一個馬尼拉信封。然後他又邁步回來。
“在挨著犯罪現場的起居室壁爐爐格中,”他說道,“我們發現了這個。”他從信封裡取出了一288
些東西。伊娃感到噁心,迫使自己去看。這不可能,不可能是這樣,命運不能玩如此卑劣的詭計。但是它就是如此,確實如此那是她的麻紗手帕的一角,剛好是一角,帶著燒焦了的波浪形的斜邊,而且她用白絲線縫上的她的姓名的首字母上,令人噁心地塗抹著卡倫·蕾絲的已經變成黑色的血跡。
她聽到了她後邊特里·瑞喘息的聲音。這是
他不曾預見到的一個危險。那是他讓她做的惟一的工作,他認為她能做好,而事實上他看到的是,她把事情搞糟了。她幾乎能夠感到在她後面的他的苦澀,他的輕蔑的刺痛。
“這是你的手帕嗎,麥可盧小姐?”
“伊娃!別回答,寶貝兒!別說一個字。他
沒有權利!”
當時,她在弄清手帕被徹底銷燬之前就已經
離開了,因此確定無疑的是,那火逐漸滅掉了。
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這是名字的首字母E…M,”警官冷冷地說道,“因此你不要欺騙你自己。麥可盧醫生,如289
果證實這手帕是屬於你的女兒的,那問題就嚴重了。事實真相是——”但是,他停了下來,好像他感覺到他已經說得太多了,“另一個情況是,這角上的汙斑是人的血,我們的化學家已經確認了這一點。另外,他們已經確認了它和卡倫·蕾絲的血型一致——一種相當罕見的血型,這正好使它對我們更容易,而對你來說就更困難了,麥可盧小姐。”
“伊娃,不要開口。”特里奇怪地說道,“保持沉默。”
“不!”伊娃設法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這愚蠢,愚蠢!是的,這是我的手帕,而且它沾著卡倫的血,而我曾嘗試去燒燬它!”
“啊,”警官說道,“你記下了這些嗎,摩
西?”
“我的天啊,”斯科特博士以相同的方式再一次說道,他看上去不會說別的什麼了。特里看了一眼埃勒裡,聳聳肩,點燃了一支香菸。
“但是,這僅僅因為我彎著腰,在凸肚窗那
兒摸到了卡倫身上,因而——因而我的手上沾上290
了一些血,而我又用我的手帕把它擦掉了。它像果凍。”伊娃打顫了,“你不明白嗎?任何人都會這樣做。任何人都不喜歡——在他的手指頭上沾上血。你也不喜歡,是不是?”她開始吸泣,“然後,我燒掉了它。我燒掉了它!我再一次害怕,害怕!”她在醫生的雙臂中倒下了。
“因此它就是這個樣子。”奎因警官說道。
“聽著,警官,警官。”特里·瑞抓住了老人的胳臂,“我公平地告訴你,那是我的主意,是我讓她去燒掉它的。”
“啊,是你,是你嗎?”
“當我突然出現在那裡的時候,她對我說了
發生的事情,我讓她去燒掉那該死的東西。因此,你不能把這歸罪於她。我將為這件事作證!”
“那麼,為了什麼,”警官小聲說道——“是你出主意讓麥可盧小姐燒掉手帕的嗎,瑞先生?
你也是害怕嗎?”
“因為我知道,一個腦子上了鐐銬的笨蛋警
察,如果發現了這手帕,會如何地思考。這就是291
為什麼!”
莫勒爾咳嗽了:“奎因警官,你真的需要我
嗎?我有——嗯——委託人在等著……”
“你待在那兒!”老人叫喊道。莫勒爾縮回身去,更拼命地抓住椅子,“你記下了這個自以為什麼都懂的傢伙說的話了嗎,摩西?好了!現在,麥可盧小姐,我將對你說真正發生了什麼!
——你用半把剪刀刺殺卡倫·蕾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