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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身俄專的首屆畢業生。他是解放前夕文理分科時高中文科班的學生,中文水平很高。52年剛分配到南京市工作時,正是中蘇關係最紅火的時候,也是俄語最吃香的時候,先在市公安局外事處工作了一段時間,以後轉到中學從事俄語教學工作,業餘時間還經常應約翻譯些應時的文章,真是年輕有為、春風得意,風光得很。隨著中蘇關係的惡化,社會上俄語學習的積極性普遍下降,他也把注意力從教學、翻譯並重的方向轉向集中精力研究俄語教學,並取得全國教育界中學俄語教學第一人的美譽。說來也奇怪,朱老師古文根底很好,有點私塾先生的味道,說中文有很重的安徽地方腔,有些木訥;平時在辦公室裡很少,或者乾脆說從沒有聽他說過一句俄語。可是一進課堂,就又是另外一番光景:他簡短、流利的幾句開場俄語,就可以引發起同學們接二連三侃侃而談的俄語對話,把課堂氣氛活躍起來,並且貫穿始終!聽他上課,我才真正懂得什麼叫先進的教學法!他對俄語教學傾注了多年的心血,編寫了簡易的俄語會話手冊,使學生們能在有限的單詞量內進行豐富的日常口語對話。他的這份心血,加上對教育學、心理學的研究,結出了豐碩的成果,培養出許多優秀的學生。我聽過他幾堂課,雖然他是教俄語的,與我們英語教學風馬牛不相及,但聽他講課絕對是一種享受,好像是在看一位著名的導演,指揮若定、胸有成竹地安排學生們表演一樣!?市教育局組織全市部分俄語教師來聽他的課,大家都以為是作秀,早已操練好了的!其實不然,真是真功夫,“非一日之寒”!以後,局裡搞了幾次突然襲擊式的聽課,不事先通知,突然駕到,使你根本無法準備;結果依舊在作秀,使他們解開了自己的謎團,也不得不讚嘆、佩服朱老師教學功夫的深厚!(因為我更多地是聽英語課教學,對比之下,相差甚遠。)與朱老師相比,在教學藝術和方法上“差若毫釐,失之千里”,就不去談了。但克盡教師的職責,孜孜不倦地學習,還是得其真傳的!
就這樣,我們這批分配在全市各中學任英語教師的青年人,邊教書、邊學習(繼續在市教師進修學院進修大學英語),同時也期盼能早日轉正,像其他剛走上工作崗位的人一樣。一年過去了,沒有訊息;二年過去了,依然沒有訊息;三年還沒到,文化大革命開始了,更談不上這個問題了!在文革中,經瞭解,當時教育局的領導,在方便地解決了中學英語師資缺乏的問題後,根本就把如何妥善解決這些青年人的出路問題置之腦後不聞不問了,致使編制問題一直無法解決(因為不提出、不考慮的問題,就成不了有待解決的問題!),到文革結束,72年才終於解決了這一不應成為問題的問題!問題何在?沒有制度?官僚作風!權利大於一切!歷經十年,青年人步入了中年,都成了各中學的骨幹英語教師了,雖然問題最終解決了,但是回想起來不免叫人寒心!難道一個人的命運就能這樣讓人胡亂地擺佈!而且沒有人負責任!誰的錯?只好怨你投錯了門?!這真是一個不可以引以為訓的傷心、慘痛教訓!
66年文化大革命開始;以後停課鬧革命;大串聯;派性鬥爭,文攻武衛;69年復課鬧革命,其間又歷經了知識青年上山下鄉;工宣隊、軍宣隊進校;清理階級隊伍;清查516分子;等等,各種運動。文化大革命中,我只是個沒有派性的“逍遙”造反派,雖也被比較熟悉、接近的學生拉進了“827”(當時南京二個造反派組織,紅總和827),領個紅袖標,但從未過問、參與組織的任何活動;67年,二派派性鬥爭激烈,文攻武衛期間,公交癱瘓,無法上班,我就“逍遙”在家了。
69年復課鬧革命,積壓了4屆的小學畢業生同時進校,按當時軍宣隊的做法,4屆學生分別編為4個營,每營10個班:66屆的為4營;67屆的3營;68屆的2營;69屆的1營。3屆初中畢業生,大多下鄉插隊去了,少數升高中的學生編為直屬連,共4個班。4屆小學生同時入校,年齡不同,但同為初一學生,一起就有40個班,雖然高中生源不足,只有4個班,總起來也有44個班的學生;而當時文革中和後來在清理階級隊伍中靠邊的教師,就佔教師總數的三分之一。這樣,上課就有些問題了?教師太少!好在復課鬧革命,開頭主要是把閒散在社會上的幾屆小學生組織起來,收收心,先上起課來,就算是復課了。新教材還沒有來得及編,臨時編的文革教材,英文書本的第一課,就是“毛主席萬歲!”,一冊課本,幾句口號也就夠了。教師不夠,我們一個教師上10個班課,一週每班2課時也得上20課時,人很辛苦,工作量很大,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