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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時何必久睡,死後自會長眠。
或許只有直面死亡或死人才能感悟這句話的真諦吧!
我想著待著迷糊著……
突然——狗爺的頭的上空竟飄著一團淡淡的黑影,像被風吹的黑布舞來動去,偶爾又化作一張模模糊糊的臉狀依依稀稀地說著什麼
我心中駭然——我看見了!真的看見了!這世間真的有鬼!
一陣風來,把臂粗的蠟燭燭火吹得躺下去直至成為一個僅僅能維持不滅的火點,四周的溫度好像也瞬間低了很多,我只覺得五心冰涼,正準備站起離開——
“牛——牛——牛——”
許是這時心無旁騖,我清晰地聽清了這是狗爺的聲音——三分熟悉七分陌生,輕輕飄飄的不含半分人間煙火彷彿來自九幽地獄,而且還有焦急、期盼、放心不下的意味,可——他為什麼喊的是“牛”?
他膝下子孫十幾人,可沒有一個叫牛的?
難道是他的養的那頭牛?
狗爺愛牛愛狗,他養的狗放的牛,除非老死,絕不賣掉更不宰殺。聽說他已經養死了好幾條狗,兩頭牛,如今他家的那頭黃牛兄更是與我同齡,甚至比我還大幾個月,這個已經是地方傳奇般的牛了。
莫非狗爺掛念不已的是它?
不知何時,行鄉的隊伍已經回來。
廿四伯們更是心頭沉重,因為他們馬上就要和狗爺永別了,一時靈堂隨著他們的湧入氣氛也變得壓抑悲傷起來。
我悄悄叫過陳五叔來到祠堂旁邊,小聲問道:“五叔!你們能不能聽到狗爺的叫聲?”
陳五叔驚訝地看了我一眼道:“你說什麼?”
“狗爺的叫聲!我好像聽到了。”
“真的假的?”陳五叔倒沒有流露出你是大白痴的目光,只是驚訝的意味更濃了。
我看著他的表情,很無語!這種時候這種場合我怎麼可能開這種玩笑?
陳五叔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是有人能可以看到鬼靈的身影或聽到鬼靈的聲音,不過我們這幫人都不行,我們沒有那方面的天賦。”想了想,“有空我們好好聊聊,不過鬼爺說什麼了?”
呃!真有這種人的存在?不是世人皆醉我獨醒就好!
第七章 死者與親人的互動
“牛——牛——牛——”
“牛牛牛?”
“不錯!牛牛牛!”
“原來狗爺掛念他的牛!”
陳五叔也是本村人,自然知道狗爺愛牛如命,現在稍一思索便已明白。難怪廿四伯們心頭壓抑,卻是他老子心願未了託夢施壓來了,只是他們沒有與鬼靈溝通的能力,如何能理解狗爺的意思?狗爺新晉鬼靈,自然更沒有清晰與人溝通的能力,託夢上心已是極盡所能了,等入棺安葬怕是最後的那絲掛念也隨風而散。
陳五叔做這行的時間久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路,上下思索便已明白前因後果,趕緊去重新安排狗爺的喜事流程,這等死者遺念不知道還好,知道了就一定要妥善安排,否則等遺念變成怨念,天知道要捅什麼簍子!
陳五叔走出幾步,似乎想起了什麼又走回來小聲說:“五一,你這事要注意保密,現在的社會可不見得會待見你!”
看我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五叔這才大步離去。
其實我本想示意陳五叔幫我保密的,沒想他反而搶了先,這社會混久了的人精,考慮事情果然周到,五一佩服!
陳五叔吩咐同事們繼續唱八仙,同時阻止八大先生(抬棺人)將狗爺裝棺,迅速叫來廿四伯讓他找人將他們家的老黃牛牽來跟狗爺告別。
少數思維敏捷的人稍一思索便明白陳五叔用意,大多數人不明就裡眼巴巴地看著陳五叔希望得到解答。不過此時此地除了狗爺——死者最大,就是陳五叔最具專業權威,他說啥便是啥,還一副高深莫測、天機不可洩漏、不懂莫問的樣子,眾人也只能將疑問壓在心間,靜等牛來。
老牛很老了,但也還能正常走動。
作為第一個登入村裡祠堂的牛兄,並沒有打破牛界記錄的喜悅,它呆呆地看著狗爺——那個它最熟悉的人類如今靜靜地躺在那裡,並沒有伸出他的大手來撫o摸自己的後背,他是怎麼了?
牛兄顧不得眾人好奇的圍觀,似乎想用嘴去推一推那個它最熟悉的老人,可廿二哥緊緊地抓住它的鼻環,它如何靠近得了?
溫順的牛兄沒有掙扎,只是不安地輕輕挪了挪四蹄,兩隻燈大的牛眼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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