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駁徐晉如先生《易中天質疑李輝博文的反儒家立場》
首先我要表明一下我對徐晉如先生本人的態度,看了他的博文《易中天質疑李輝博文的反儒家立場》,知道徐晉如先生是蠻有儒學素養的,這一點我十分敬重。
但其文的觀點我卻不敢苟同。
其一,“易先生博文預設人都是平等的,而儒家從不信人生而平等之說”。
其實這是個本質性的問題,就是對討論、批判任何人和事情需要持什麼樣的基本態度,真正的有智慧有人格的發表意見者,無論他是以怎樣的立場和代表什麼樣的利益,他首先就要有個起碼的“平等性”,不要自覺在社會地位和人格上優越於被討論和批判者,更不可憑藉某種相對的“優越性”便賦予了自己“道德*者和審判者”的權利,這是對自己的極大不尊重。所以不論易中天先生是不是有“反儒家”的立場,首先他這種持“平等”態度的討論和批判的精神,就應該成為我們社會的主流和時代進步的精神。再來說易中天先生這點上是不是有“反儒家”傾向,徐先生說“儒家從不信生而平等”,這本身就荒謬了,誰都知道儒學是一門“性善論”的哲學,它所闡述的“不平等”思想,不過是對“階級”問題的解釋,它所堅持的始終是人性中最普遍和最本質的“善”的存在。“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其中“恕”和“仁”一樣,都是儒家學說的“平等”思想,儒家的有別思想除了“階級精神”外,就是“人倫精神”,如果“有別”就是“不平等”的證據,那麼就近於墨子的“兼愛”了吧?其實儒家思想可以分為兩個部分,一是“人性論”,二是“政治論”,“政治論”總難免它的歷史侷限性,只有“人性論”才有其普遍存在和發展的進步意義,而“平等精神”就是儒家“人性論”中最根本的哲學,怎麼能說“儒家從不信人生而平等之說”呢?
其二,“易先生寬於恕己而嚴於律人,儒家重三省吾身”。
這一點就有點觸及易中天先生的人格問題了。在這一點易中天先生“反儒家”的論據中,徐先生說易中天先生不應該狠抓住李輝不放而去縱容文懷沙,其實徐先生還是沒有真正弄明白易中天先生關於文懷沙事件的幾篇文章的含義,李輝與文懷沙只是他的一個話頭,他所堅持的正是他自己呼籲和我們這個社會普遍缺乏的精神對超出事件本身範圍的討論,對事件和事件發生後所引發社會現象的本質性討論。易中天先生和文懷沙與李輝都扯不上啥關係,犯得著對一個放縱而對令一個打壓呢?難道藉此抬高他自己麼?徐先生在此點論據中還說易中天先生半生蟄居廈門,根本不瞭解北京文化圈,這樣說就有點近於幼稚了,一是討論文化應該不受文化地域限制的,現如今的傳媒這樣發達,一地發生地事,很快就會成為全域性域事件,二是了不瞭解釋某一地域文化,是由個人的學養資質起決定作用的,局域之限發生不了多大影響。儒家主張要“三省吾身”,無非是要我們做人俯仰無愧,孜孜以求進步,徐先生說易中天先生“寬於恕己而嚴於律人”,當然是說他“於德有虧”了。我覺得徐先生這一點指責易中天先生的論據,有點出格了,已經是在懷疑易中天先生的道德和人格,可是據我們所知的易中天先生所體現出的言行,實在沒有什麼能讓我們建議他“自重”的地方,所以徐先生有點涉嫌“飆車”了。他的言論指導思想到似乎很符合他上面所說的“生而不平等”的精神,也算“言行如一”的君子了。
其三,“易先生相信法律萬能,儒家認為徒恃法律,民免而無恥”。
徐先生主張社會應該主要靠道德力量來維持良好的社會秩序我很讚佩,我也有堅定的使民“有恥且格”的儒家信仰,但若要拿這一點來非議易中天先生就有點“跑題”了。還是那句話,易中天先生主要討論的是事件之外的本質性問題。道德審判就無需證據麼,可以說什麼就是什麼麼?不要誤會,我在此絕非為文懷沙辯解,因為我在那個事件之前,我都不知道其為何人。儒家也主張一人之言不足信,一邑之言不足取,一國之言不足採,定要躬自深查之而後有所為,可見其慎,怎麼能說道德審判無需必要的“證據”支援呢?其實易中天先生在文章中所表現的是一種負社會責任和歷史責任的擔憂,怕將來發生類似事件,我們便以“一言”為據,來對事件主人進行肆意的超出事件本身的“意外攻擊”,如果我們的社會輿論長此處於和習慣於這樣“失控”的局面,那遲早有一天會釀成巨禍,這正是有遠見的人所擔憂的,易中天先生之所以來湊這個“熱鬧”的本意也正是基於他的此種憂慮。因此怎麼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