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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中發出的喊聲,他們狂呼:“李桑·阿·蓋布,摩亞迪!”他低下頭看著他的母親,她似乎平靜地睡著了。她的呼吸均勻、深沉。他的腦海中閃現出來自他孤獨過去的未來的一句話:“她睡在生命之水中。”
契尼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保羅把角形噴水管含入口中,聽見人們高聲呼叫。契尼擠壓了一下水袋,一股液體噴入他的喉嚨,他立刻感到天旋地轉。契尼拿開噴水管,把水袋放入從平臺下面伸來的手上。他的眼睛盯著她手臂上表示哀悼的綠色帶子。
契尼直起身來,注意到他在盯著她,說:“即使在這幸福的水的典禮儀式上,我也能向他表示哀悼,因為這是他給我們的。”她拉著他的手,沿著平臺走過去。“我們在某方面有些相似,友索。我們每人都有一個被哈可寧殺害的父親。”
保羅跟著她,感到手和身體已經分開,重新建立起奇怪的聯絡。他感到他的腿很遙遠,像橡皮一樣。
他們走進一條支道,坑道的牆壁被燈光照得模模糊糊。保羅感到藥已開始對他產生奇特的效應,像花朵開放一樣把時間開啟。當他們經過另一條黑暗的坑道時,他覺得需要靠在契尼的身上穩定一下自己。在他與她衣裙下面曲線優美、柔軟的身體相接觸時,感到熱血上湧。這種感覺與藥產生的效力混在一起,把未來和過去糅進了現在,給他留下三稜透鏡的焦點上最細的邊緣。
“我認識你,契尼,”他小聲說,“我們一直坐在沙面的一個平臺上,我安慰你,使你不再感到害怕。我們在黑暗的營地裡愛撫,我們……”他突然發現自己失去了那個焦點,努力搖著頭,搖搖晃晃地走著。
契尼扶著他,帶領他穿過厚厚的簾子,進入一間極其暖和的私宅。裡面擺著矮桌子、沙發和睡覺的墊子,墊子上鋪著橘紅色的床單。
保羅變得清醒了。他們停下來,契尼面對著他,眼中露出一絲安靜的恐懼。
“你必須告訴我一切。”她小聲說。
“你叫塞哈亞,”他說,“沙漠的泉水。”
“當部落享受水的時候,”她說,“我們在一起——我們大家。我們……共同享有。我能……感到與其他人在一起。但是,與你在一起,我感到害怕。”
“為什麼?”
他努力想把注意力集中到她身上,但是,過去和將來都和現在混在一起,使她的影象模糊不清。他看見她無數的方面、無數的位置和無數的姿勢。
“你身上存在著某種使人害怕的東西,”她說,“我帶你離開其他的人……我這樣做,是因為我能感覺到其他人也想要感覺到的東西。你……壓迫著人們。你……使我們看見了那個東西。”
他強使自己清清楚楚地說:“你看見了什麼呢?”
她埋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我看見了一個孩子……在我的懷裡。它是我們的孩子,你和我的孩子。”她把一隻手放到嘴上,“我怎樣才能瞭解你的每一個特徵?”
他們有一點點天才,他的大腦告訴他,他們壓制住它,因為它使人感到害怕。
清楚了那一點的時刻,他看到契尼在發抖。
“你想要說什麼呢?”他問。
“友索。”她小聲說,仍在發抖。
“你不能回到未來去。”他說。
一種對她從心底發出的熱情襲遍他全身,他把她拉過來靠在他身上,撫摸著她的頭說:“契尼,契尼,不要怕。”
“友索,幫幫我。”她哭著說。
此刻,他感到藥的作用在他體內消失,像拉開簾子,讓人看到他未來遙遠的灰色的不安。
“你多麼平靜!”契尼說。
他繼續在意識中徘徊,看著時間以它那神奇的變化在延伸,巧妙地既保持著平衡,又不斷地旋轉著;既在縮小,又像一個聚集著無窮的世界和力量的網一樣擴充套件著;既是一根他必須在上面行走的細鋼絲,又是一塊他要在上面保持平衡的蹺蹺板。
此外,他還看到了帝國,一個名叫菲得·羅斯的哈可寧人,像一把置人死地的利劍朝他撲過來;大喊大叫的薩多卡人衝出他們自己的星球,把殺戮散佈到阿拉吉斯的土地上;吉爾德人與他們一起共同策劃著陰謀;比·吉斯特使用她們選擇性的養育計劃。這一切像響雷一樣,大量地湧出他的地平線,僅僅受到弗雷曼人和他們的摩亞迪的阻擋,他們是瘋狂橫掃宇宙的十字軍,沉睡的巨人——弗雷曼力量。
保羅覺得自己處於這一切的中心,整個結構都圍繞這個中心旋轉。他幸福快樂地走在這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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