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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們去狂喝亂飲,”她內部的另一個記憶說,“在生活之外,他們只有這點點的歡樂。是的,在我離去時,你和我需要這點時間來相互瞭解,並透過你自己的記憶把一切盡情地表達出來。啊,你的腦子充滿了許多有趣的東西。如此多的、我從夾沒有想象過的有趣的東西。”
處於她大腦內部的記憶本身為傑西卡敞開大門,讓她自己的思路沿著一條寬闊的記憶通道,進入其他聖母的大腦,似乎無窮無盡。
傑西卡退縮了,害怕自己會消失在一個獨一無二的記憶海洋之中。通道仍然存在,它向傑西卡顯示出的弗雷曼文化遠比她所想象的還要古老。
她看到在波里特林的弗雷曼人:一個在安樂窩似的星球上溫柔成長的民族,以及在比拉·特喬斯和薩魯斯·塞康達斯星球上為帝國侵略者辛勤勞作、收穫和開墾殖民地的民族。
哦,痛哭流涕的傑西卡感覺到了那種生離死別。
通道深處,一個虛幻的聲音尖叫道:“他們不承認我們的哈吉——神聖的旅行。”
傑西卡沿著通道前行。在比拉·特喬斯,她看見了奴隸的小木屋,看到因優勝劣汰而把人類發配到羅薩克和哈蒙塞普。其殘忍的景象就像一朵朵令人感到害怕的毒花呈現在她眼前。她經歷了一個又一個塞亞迪娜所傳頌的過去的歷史——起初由口頭傳說,隱藏在沙漠的歌聲中;後來,隨著這種毒藥在羅薩克被發現,就由歷代聖母精化成現在的形式——在生命之水被發現之後,就發展成了這種阿拉吉斯的神奇力量。
在記憶通道的更深處,另一個聲音在尖叫著:“永遠不要忘記!
永遠不要原諒!“
可是,傑西卡的注意力集中在天啟的生命之水的發現上,她看到它的源泉:一條幹枯、即將死去的沙蜥(製造者)流出來的液體。
當她在新的記憶中看到它被殺死時,她屏住了呼吸。
這個生物被淹死了!
“母親,你一切都好嗎?”
保羅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回憶,她從內心意識中掙脫出來,抬頭望著他。她意識到她對他所承擔的義務,但卻怨恨他的存在。
我是一個四肢麻木的人,從意識開始的時刻起就沒有了感覺——直到有一天感覺的能力被強加在它們上面。
她腦海中存在著這種想法,一種封閉的意識。
我說:“瞧,我沒有手!”但是我周圍的人卻說:“手是什麼東西?”
“母親,你一切都好嗎?”保羅又問。
“我一切都好。”
“我可以喝這個東西嗎?”他指著契尼手中的水袋說,“他們要我喝它。”
她聽出他話中所隱含的意思,同時也意識到他已經探查出原來的、沒有發生變化的物質中的毒藥,以及他對她的關心。傑西卡突然想到,她對保羅預知能力的極限感到驚奇。他提的問題向她揭示出許多東西。
“你可以喝,”她說,“它已經發生了變化。”她從保羅肩上望過去,看見斯第爾格睜著黑黑的眼睛,向下看著,認真地打量著她。
“我們現在知道你不是假的。”斯第爾格說。
她感覺到他話中的含義,但是,麻醉藥強大的藥力使她的感覺變得麻木。多麼溫和,多麼舒服啊!她受到與這些弗雷曼人之間的夥伴關係的控制,並使她受益匪淺。
保羅看到他的母親受到藥力的控制。
他在記憶中搜尋——固定的過去,流動的可能發生的未來。就像時間的流逝受阻而停止的那一時刻一樣,它們使內心眼睛的透視鏡失常。當這些片斷從記憶流中被抓住時,它們變得難以理解。
藥——他能集合起有關它的知識,瞭解它在他母親身上所起的作用。但是,這些知識缺乏自然的聯絡,缺乏有系統的相互作用。
他突然意識到,它是一個能看見佔據現在的過去的東西,但是真正的預知測試是在未來看到過去。
事情並不繼續是它們看起來的那樣。
“喝下去!”契尼命令道。她把水袋的角形噴管送到他鼻子下面。保羅直起身子,看著契尼,感到空氣中瀰漫著狂熱的興奮。他知道,如果他喝下袋中之物,會使他發生變化。他也知道含有衰微香料精髓的藥會在他身體內發生什麼樣的情況。他會回到單純的時間夢幻中,時間變成空間;它會把他拋到頭暈目眩的頂峰,激勵他去理解。
斯第爾格在契尼的身後說:“喝下去吧,小夥子。你讓儀式的時間拖得太長了。”
保羅聽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