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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第爾格把旗杆插在保羅旁邊的沙裡,雙手垂在兩側,藍中帶藍的眼睛仍然平視,專心致志。保羅想起了他自己的眼睛是怎樣因食用衰微香料食物而染上了這種顏色的。
“他們不承認我們神聖的旅行。”斯第爾格莊嚴地說。
保羅用契尼教過他的話回答:“誰能否認一個弗雷曼人決心要去哪裡就去哪裡的權利。”
“我是一個勒布,”斯第爾格說,“發誓決不活著被敵人俘獲;我是死亡三角架的一隻腳,將把仇敵消滅掉。”
他們沉默不語。
保羅看了一眼散佈在斯第爾格身後沙地上的其他弗雷曼人,他們站著一動不動,等待著進行祈禱的那一時刻。他想到弗雷曼是怎樣成為一個民族的,殺戮構成了它生活的一部分。整個民族終日生活在憤怒和悲痛之中,從來不考慮可以用來代替它們的東西——除了一個夢,列特。凱因斯生前給他們灌輸的那個夢。
“我們的領袖,他領導著我們穿過沙漠和窪地,在哪裡?”斯第爾格問。
“他永遠和我們在一起。”弗雷曼人齊聲回答。
斯第爾格挺起胸,走近保羅,低聲說:“記住我告訴你的話,做起來要簡單,直截了當,並沒有什麼特別複雜的。我們的人十二歲就會騎製造者,你已超過十八歲,可是你不生於這個生活環境,你也沒有必要用勇氣來使人們信服,他們知道你很勇敢。你所要做的只是召來製造者,騎到它上面去。”
“我會記住。”保羅說。
斯第爾格從衣袍裡拿出一根長約一米的塑膠棒,這根棒一頭尖,另一頭掛著一個有彈簧的鈴鐺。“這個鼓槌是我親自為你準備的,這是一個很好的敲打器,把它帶上。”
保羅接過鼓槌,感到塑膠棒又暖和又光滑。
“西薩克利拿著你的鉤子,”斯第爾格說,“你走到那邊那個沙丘時,他會交給你。”他指著右邊:“召來一條大製造者讓我們看看,友索。”
保羅注意到斯第爾格說話的語氣,一半是正式的,一半含有擔心,對朋友的關心。
此時,太陽似乎跳到了地平線之上,灰藍的天空表明,今天是阿拉吉斯極其乾燥、炎熱的一天。
“現在正是天氣炎熱的時候,”斯第爾格說,他的聲音完全是正式的,“去吧,友索。騎到製造者上面去,在沙漠上賓士,就像一位領袖一樣。”
保羅向他的旗幟致敬。黎明時,風停了,藍綠色旗幟軟軟地垂下。他轉身朝著斯第爾格所指的沙丘走去——一個褐色的汙漬斑斑的斜坡,上面有一個S形沙脊。隊伍的大部分正向相反的方向撤出,向另一個隱藏著他們營地的沙丘上爬去。
在保羅前面的路上,留下一個穿長袍的人:西薩克利,弗雷曼敢死隊小隊長,只看得見他濾析服帽子和麵罩斜面鏡後的眼睛。
保羅走到他身旁時,西薩克利把兩根細長鞭子一樣的杆子遞上來。杆子大約一米半長,一頭是發亮的不鏽鋼鉤子,另一頭打磨粗糙,以便手可以牢牢握住。
保羅按照規則要求,用左手接過杆子。
“它們是我自己用的鉤子,”西薩克利聲音粗啞地說,“它們從來沒有讓人失望過。”
保羅點了點頭,繼續保持著必要的沉默,走上沙丘斜坡。在沙脊上,他回頭望了一下,隊伍像一群昆蟲散開,衣袍飄動著。他單獨站在沙脊上,望著前面平坦的、沒有一點運動的沙面。這是斯第爾格選擇的最好沙丘,比其他沙丘高,便於觀察。
保羅蹲下去,把鼓槌深深埋入頂風面的沙裡。這裡的沙細密結實,會讓鼓槌發出最大的敲擊聲。然後,他躊躇著,溫習著各種動作——面對生與死所必須的動作。
他取掉插鞘,鼓槌便會發出召喚的打擊聲。在沙漠的那一邊,巨大的沙蜥——製造者——會聽到打擊聲,並朝它奔過來。保羅知道,使用鞭子似的帶鉤的杆子,他可以騎到製造者高高拱起的背上。只要用鉤子鉤開沙蜥圓弧形軀體前端,讓容易引起擦傷的沙進入沙蜥那容易受傷的內部軟組織,這個生物就不會鑽入沙裡。事實上,它會捲起巨大的軀幹,使被鉤開的部分儘可能遠離沙漠表面。
我是一個沙蜥騎者,保羅對自己說。
他看了一眼左手的鉤子,想:我只需沿著製造者巨大身軀的彎曲部位划動著鉤子,使它蟋曲起身子,向前翻滾,我就可以指揮它到我想要去的地方。他看見別人這樣做過。訓練中,在別人幫助下,他曾爬上過沙蜥背,騎了短短的一會兒。等到被捉住的沙蜥被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