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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眼那身影,便心一提,瞬間有些抽緊般的疼痛,許是這一刻,就該塵埃落定,他該向北越王求娶無雙,為著日後的千秋大業,為著這麼多年來的豪壯雄心,這一次,無論如何,也要如願。
我的蒼老不是從這一刻開始,那顆沉浮動盪的心,卻在他猶豫的片刻間,開始感到加速落下,最後狠狠落底,摔的鮮血四濺。
袖子裡的手微抖,我將手握成拳,不動聲色的輕聲喘息,待定了定精神,聽見臺上那纖細嗓音響起:“將軍有何為難,有話便直說,父王一定會全力支援將軍,您但說無妨。”
我起身,斂目垂眸,徑自走到江欲晚身邊,婉婉俯身跪下:“陛下,臣妾有話要說。”
“哦?夫人請講。”
江欲晚倒是一怔,未曾想到我竟然如此舉動,於是輕微側頭看我,我眼觀鼻,鼻觀口,凝神道:“臣妾求陛下成全將軍與無雙郡主。”
這一句落下,堂上無人應言,江欲晚那般看我,仿若從不認識我一般,竟愣住半晌。
“將軍與郡主本有情意,這便是臣妾識得將軍之初就曾知曉,臣妾先過門,但將軍有話在先,臣妾不比郡主高貴,自是甘願做小,如今將軍不日北上,心裡就只有這一個顧慮而已。臣妾蒙將軍照顧,而後又受陛□恤,怎可眼見有情人未成眷屬,遂替將軍求陛下賜婚,還望陛下應允,臣妾叩首謝恩。”
屈膝,伏地,磕頭,大拜,我第一次如此鄭重的向一個人臣服,竟是為了將他推向另一個女人。不禁覺得好笑極了,頭低下,以額抵地,衣袖如烏雲,漫過我眼前,只餘茫然暗色,而我的嘴角還帶著苦笑。
“你……”身側的人錯語,愕然,顯是不解而意外。
我起身,跪坐在原地,也曾微微轉過眼看他,那雙眼不是本該閃耀扎眼光華流彩,不是本該愉悅萬分而自信滿滿,不是本該心滿意足目色如明日,可他卻是那樣看我,俊顏神采交錯,卻找不到一絲快色。
“欲晚,你這小夫人,何其賢惠可人啊,真是天大的福氣。”北越王聲色愉悅,似乎久旱逢甘霖一般,只等著這一句出口,他應是不在乎,這話到底出之於誰之口,只要結局仍在掌握,這便是皆大歡喜之局。
“陛下,臣該死,出征在即,本不該談論兒女情長,這是臣之錯,臣……”
“莫說,莫說,你與無雙這一對兒,卻是朕所樂見,自古英雄男兒三妻四妾,實在正常,恰逢你這小夫人娶的尚好,知書達理,德惠沖懷,朕便是把無雙賜給你,心裡也著實放心的很。話說這也是好,你不日遠征,朕便賜婚於你,也好沖沖喜慶,你說可是好?”
江欲晚口中的話被攔回,這本就是出手無悔的棋局,娶一人,許就是得一條生路,而對於江欲晚來說,這無雙意味的,有豈止是一條生路那麼簡單。
江欲晚定在當初,似乎還在思忖那個“好”字究竟要如何說出口,喜悅的,勉為其難的,抑或者意料之中的。
堂上頓時有些尷尬,只聞無雙輕聲嬌嗔道:“父王真是的,這麼大的事體怎可只問將軍一人,您怎不問女兒是否願意。”
北越王轉頭,臉上笑意漸淡:“如何,無雙不願?”
粉紅色身影如桃雲爛漫,她起身,一步步走下階梯,衣色掩過紅毯,像是那漫天蓋地的桃花一路燦然綻放,直至我面前,淺香浮動,實在惹人。
她彎腰,伸手,扶起我手臂:“妹妹,若說難得,這天下又哪裡有一人如你這般呢?便是於我,也是不及。”
她看我,我倪她,只道是一個嫵媚如桃開,一個薄涼如清霜,這不是戰鬥,不是對峙,而是一個早已註定的下場,她以這種方式接納我,寬宏而善意。
她無需高高在上,那樣似乎會折殺了她的高貴,亦無需咄咄逼人,而壞了她的矜持教養。她憐憫我,疼惜我,像是疼惜可憐寒風折斷的花枝,已是無關不屑,無關小瞧,高與低,天與地,本就是兩個極端的實物,再不用比較,就如她與我那般。
無雙調眼,眼如媚絲,她窈窕踱步,走至江欲晚身前,同樣扶起他身體,那般柔弱而嫵媚無骨的道:“這許多年來,你所想,你所願,我且知。終是如今一日,你可說出口,我便心甘情願。”
未等江欲晚言語,無雙翩然轉身,毫無預警的跪在臺前,原是溫聲軟語的人兒,卻也擲地有聲,聲聲有力:“父王,我北越於這亂世仍舊安居樂業,百姓安順,原是父王治理得力,皇室作為典範從來有信而有法,無雙雖是郡主身份,可畢竟夫人先進門,按照民間規矩,無雙作妾,天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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