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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這樣一個世道,懷揣抱負的人總要為著夢想拼出一條路來,哪怕犧牲所有,只徒孤家寡人也在所不惜,人會死,情會滅,只有江山如畫,才是可傳千代萬代,亙古永壽。值得嗎?或許吧,也只有站在萬巔之上的人,方才能體會到,什麼叫征服,什麼叫至尊。
第二日一早,我與江欲晚被傳入宮,北越王設宴款待,算是踐行。
方愈一早來給我梳妝打扮,那抹鵝黃色袍子躍然入眼,他秀眉清目,最是我喜歡的純淨。
“夫人今日挑選哪件?可是喜歡櫃子裡那件硃紅色紗緞宮裝?”
我挑眼:“今日主角不是我,無需打扮,簡單盤發,便可出門了。”
方愈有些錯愕,卻也順從,拿起梳子給我梳頭。
“方愈,昨日晚上,你可看見曹潛來過我房中?”
鏡中可見方愈眉色,只是瞬間遲疑,隨後恢復如常,道:“未曾,倒是昨晚隨著二公子來一個人,是方愈認得的,夫人可知那人與方愈說了什麼嗎?”
“將軍已經向國主求娶了嗎?”我收回眼色,凝望鏡中淡然臉色的自己,輕聲道:“我知曉。”
“夫人,國主還未答覆,您今日前去……”
簡單綰髮,最是普通,我望著眼角下的那顆疤,輕蹙眉頭:“就去成全他。”
北越王應是已經知曉我身份,至於江欲晚如何將我們關係說的惟妙惟肖,便是我不得而知。許是為了拉攏江欲晚,他等著這一日已經許久,兵符雖在江欲晚手裡,可也只是半幅,世子手中握的,方才是最至關重要的大局所在。無雙是世子胞妹,江欲晚娶無雙,裡子面子,人盡皆知。
可我不相信,北越王會輕而易舉的將大權雙手捧上,雖是面上還未有應承,不見得是真在故作姿態,許是還有別的打算。而便是娶得無雙為妻,江欲晚日後的路,還太長,畢竟統治北越五十年間的人,也不會如此沒頭沒腦。
而對江欲晚,我無以為報,便是心中那些情感全部陪葬,終其我所有,也只有這一次,可助他心滿意足。
晃晃白日,曠然晴天,我坐在江欲晚旁邊,欣賞臺下舞女婀娜身姿。他面上染笑,嘴角微微上揚,修長手指輕敲檀木桌面,白膚,暗紋,相得益彰,而另外一隻手,卻是藏在桌下,緊緊握著我手掌。
臺上幾人,皆是心神沉醉,似乎那舞蹈真有奇異功效,能讓在座人的貪/欲之心,淡而化之。我驟然覺得可怕,從前為座上主,算畫籌謀,自認是天經地義,哪怕是偽裝的一張面孔,也覺得格外自然而然,如今我是座下客,方才看出,這世間最令人心寒的距離,便是人心之遠。明明交頸相依,明明同床共枕,可卻從來不會有貼近的一日,溫暖的只有軀體,可懷著的,是一顆永恆冰冷的心。
從前的我不也是如此,曾幾何時,真心感到愛與溫情,珍奇異寶不是,山珍海味不是,綾羅綢緞不是,名揚天下也不是,冰冷的珠寶,含情的眼眸,從不是我所得,來得容易,去的更是容易。
歌休舞罷,世子起身,高舉酒杯,朝江欲晚道:“將軍一人守得谷關,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而後又直驅帝都,大獲全勝,隨是沒有活擒李哲,卻也算是大功一件,兵士豪氣為之大振。後日便是將軍出征之日,這裡,我便敬將軍一杯,助將軍旗開得勝,凱旋而歸。”
江欲晚起身,我隨後,亦是俯身拜過:“謝殿下。”
輕舉酒杯,掩袖,少飲,再瞥眼,只見無雙朝這邊望過,眉梢眼角的笑意盎然,那不是勝利者的微笑,而是步步為營的自信。
我從來最佩服這種人,居高而不傲,制勝而不驕,她懂得要什麼,抑或者如何去要,方才能得到最完整的那一個。
多美的年華,剔透的心思,她心知江欲晚並非等閒之輩,想要,不可妄取,若是北越王下旨,必是讓江欲晚心裡笑看她本事。
自古有野心之人,最擅長成人之美,他知道她想要什麼,她亦知道他心思何在,只欠一個契機,不是她贈,也不是他討,總要你來我往,清楚如何才最是水到渠成,兩兩滿意。
“軍資糧草,可是都備了齊全的,將軍且還有什麼要求,但說無妨。”北越王高座在上,一雙眼,渾濁卻納了精光,他明明在看江欲晚,我卻覺得,那一眼,似乎也掠過我面頰,有著始終拿捏自如的自信。
江欲晚片刻思忖了一下,似乎略語猶豫,而後悠悠起身,撩擺跪下,叩首:“回陛下,暫已備全,只是……”
我輕轉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