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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那邊發生什麼事了嗎?”我指著擋住火星人的松樹問。
“嗯?”他轉過頭說。“我在跟他們說這些東西很貴重。”
“死到臨頭了!”我大叫到,然後就撇下他,去追那個炮兵了。我在街角上回了回頭,士兵已經離開他了,而他仍然站在盒子旁邊,蘭花放在盒子上面,呆呆地朝樹頂上望著。
在威伯利奇,沒人能告訴我們總部在哪兒;整個鎮子亂糟糟的,比我到過的任何地方都亂。到處是馬車,小車和各色各樣的馬匹。鎮上受人尊敬的居民,穿著高爾夫球衣和划船衣服的男人,和他們服裝華麗的妻子正在收拾行裝,河邊閒著的人起勁地給他們幫忙,孩子們十分興奮,很高興星期天能發生些不尋常的事。在這樣的混亂中牧師照舊在作他的早禱,教堂的鐘聲在喧囂中響起。
我和炮兵坐在水泉的臺階上,拿出家裡帶來的東西,吃了一頓不差的飯。巡邏兵們——這回不是驃騎兵了,而是穿白色制服的投彈兵,正在警告人們立即離開,或者讓他們在戰鬥開始時藏到地窖裡去。我們穿過鐵路橋的時候,看見一大群人聚到了車站附近,車站的月臺上放滿了盒子和行李。我相信,為了向契切運送士兵和大炮,正常的交通已經停止了,後來我聽說在加開的列車上,人們為爭搶座位打了起來。
我們在威伯利奇呆到中午,然後我們到了歇盤登水閘附近,那裡是泰晤士河和威河匯流的地方。我們花了好長的時間幫助兩個婦女往一輛小車上裝東西。威河有三個河口,這裡擠滿小船,對岸還有一條渡船。在歇盤登這邊有一個帶草坪的小酒店,再遠處曾經是歇盤登教堂,現在給一座尖塔代替了。尖塔在樹林裡露出頭來。
我們在這裡發現了一群激動的,吵吵嚷嚷的逃難者。雖然人們還沒有驚惶失措,但是河上已經沒有的足夠的船讓人們渡河了。人們拿著重物喘著氣;一對夫妻甚至抬著一塊門板,上面堆滿了雜物。一個人告訴我們他想從歇盤登的火車站逃走。
人們叫喊著,有人甚至在開玩笑。這裡人們的想法是,火星人只是可怕的人類,它們會攻擊城鎮,但最後還會給消滅。人們時不時地朝威河對面的草地上緊張地望一眼,但是那裡一切照舊。
泰晤士河的對岸,除了幾艘靠岸的船以外,一切都非常安靜,同秀蘭的情況完全相反。渡過河的人往路上走去。大渡船剛剛打了個來回。三四個士兵站在酒店旁的草坪上望著逃難的人,非但不去幫忙,反而嘲笑著他們。因為不是營業時間,酒店關著門。
“那是什麼”一個船伕叫道,“閉嘴,傻瓜!”我旁邊的一個人對一頭狂吠的狗喊著。然後聲音又出現了,這次是從契切傳過來的,一種沉悶的聲音——一聲槍響。
戰鬥開始了。幾乎立即就有一隊士兵在我們右面的河對岸一個接一個地開火了,我們看不見他們,是因為他們藏在樹林後面。一個女人尖叫起來。每個人都站在那裡,給突然的交火吸引了注意力,雖然他們什麼也看不到,但戰鬥近在咫尺。除了平坦的草地,什麼沒有,奶牛漫不經心地吃著草,溫暖的陽光下垂柳閃著銀光。
“士兵們把他們擋住了,”我身邊的一個女人充滿懷疑地說。樹梢上升起一片煙霧。
忽然我們看見河的遠處冒出一陣煙,這股煙直躥上去,掛在空中;然後大地抖動起來,強烈的爆炸聲震動著空氣,震碎了附近幾幢房子的窗戶,讓我們大吃一驚。
“他們在那兒!”一個穿藍毛線衫的人叫道。“那邊,看見嗎?那邊!”
很快,四個裝甲火星人一個接著一個現身了,它們在樹梢上高高地站著,橫跨在伸向契切的草地上,正朝小河走來。它們開始看起來和戴帽子的人一樣,滾動著,快得象鳥一樣。
然後,第五個朝著我們斜著走過來了。他們向著大炮敏捷地衝去,帶裝甲的身體在陽光下熠熠發光,他們走得越來越近,變得越來越大了。左邊離我們最遠的一個,在空中高高揮動著一個大箱子,我星期五晚上在契切見過的可怕的熱光射向了小鎮。
看到這個奇怪可怖的,運動迅速的生物出現時,河邊的人一時都給嚇昏了頭。沒有了喊叫聲,只有一片沉默。然後傳來了人們的怨聲和腳步聲,還有水裡的噼啪聲。一個人害怕得忘了放下肩上的箱子,朝我轉過身,箱角把我撞了一個趔趄。一個女人朝我伸過一隻手,然後就跑過了我。我轉身加入了人群,但是我害怕得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我腦子裡只有那可怕的熱光。趕緊鑽進水裡去!
“鑽進水裡去!”我叫到,沒人理我。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