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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為止,魯迅所進行的啟蒙是建設性的,他是在正面的角度推進中國思想文化的現代化的。
可惜的是,他推動中國現代思想文化啟蒙的正面努力過早地夭折了。辦刊的失敗與他特殊經歷造成的、從小就埋藏在心裡的陰鬱氣質遙相呼應,使他走向了建設的反面——批評,並且終其一生。
辦刊失敗只是個引信,引爆了魯迅本已內在地儲存的反抗精神的烈彈。漆黑的屋子裡,沒有光明,魯迅本想點起一盞燈;現在,既然燈也點不了,不如干脆掀掉這漆黑的鐵屋子——這或許是暗夜中突圍的最好的辦法?
在沉頓中奮起
“破”與“立”,是中國五四一代知識分子處理中國傳統文化的兩種基本方式,也是任何一種文化改造、革新過程中必須做的相輔相成的兩方面的事。
縱觀魯迅的一生,他對中國傳統思想文化的干預也是從這兩方面進行的。所謂“立”,就是建設,就是為中國思想文化新增新的內容。魯迅在1907年所寫的這一系列作品,以及他後來的《中國小說史略》、《漢文學史綱要》等,都是他在建設的方面所作的努力。他的努力主要是從西方“拿來”“火種”,為我所用,將進化論、科學思想引進中國的文化體系;但是,他也沒有放棄過從中國文化的自性中去尋找積極的因素,並小心呵護它的成長。
所謂“破”,則是拆除,就是從中國傳統思想文化中除去那些腐朽的內容,掃出一片可以安放新文化的空地。魯迅一生的奮鬥,所做的主要還是“破”的工作。他不遺餘力地在中國舊思想文化的領地裡逡巡,不斷揭露日已頹廢的舊文化的專制和陳腐的本質,“揭示出病苦,引起療救的注意。”他的早期小說,某種意義上所描述的就是中國傳統思想文化統治下人們苦痛的生活狀態,並透過再現人物的苦難生活有力地揭露和鞭笞著傳統思想文化對人的戕害。他的大量的雜文,像匕首與標槍一樣犀利地深入到了傳統思想文化深處,並將其中陳舊與腐朽的東西逐個加以掃除。
孟子曾言,“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空乏其身……”從建設到批評,魯迅走了一條迂迴曲折的道路。
當他在失敗的無奈中感到自己“決不是一個振臂一呼應者雲集的英雄”的時候,他深深地懂得,在一片廢墟上進行建設,那是多麼的困難。必須為新的建設清掃出一片場地!
可是,暗夜還在瀰漫,自己卻無法為改變社會現實盡一份力。
魯迅陷入了深深的虛無之中。在S會館的那些日子,他度過了一段人生最為消沉與頹喪的生活。他讓自己沉醉在鈔古碑的無聊中以撫慰虛無的侵襲。那些時候,“客中少有人來,古碑中也遇不到什麼問題和主義”,他任憑自己的生命“暗暗的消去”。
魯迅說:“沉默,沉默,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去。”
好在,歷史給了我們一個最好的選擇,否則,我們今天無法看到一個叫做魯迅的思想家,而是一個被沉默壓垮的人。他沒有被暗夜所吞沒,他終於走出了暗夜的屋子,發出了振聾發聵的時代強音。
歷史,從來就不全是必然性的總彙,有時,一些偶然性的參與,常常讓歷史顯得更加精彩、曲折與迷離。我當然不排除魯迅在沉寂十年之後走出書齋的必然性,但我還是願意將這無量功德歸於魯迅的同鄉好友錢玄同名下。在錢玄同的勸說下,魯迅終於答應“也做文章”了。而更重要的是,透過他們之間那席早已傳為美談的對話,終於在魯迅對暗夜的絕望之中,閃進了一絲希望的微光。“幾個人既然起來,你不能說決沒有毀壞這鐵屋的希望”。魯迅終於將信將疑,覺得希望“是不能抹殺的,因為希望是在於將來,決不能以我之必無的證明,來折服了他之所謂有。”
一個迂迴之後,當魯迅再一次直面中國傳統思想文化時,他不再著意於“建設“,而著意於批評,不再著重於“立”,而是側重於“破”。他要清理出一片可以讓西方科學與理性精神自由生長的思想文化空間。
最早進行魯迅批判的作家是李長之先生。他在《魯迅批判》一書中,將魯迅的精神進展分為六個階段,並將1918年魯迅創作《狂人日記》之前的一段時期稱為魯迅精神進展的第一階段:成長和準備期。李長之的批評雖然很早,但構制初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