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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如果此時他和一個年齡較大的女人單獨坐在轎車裡,她一定會向他賣弄風情的。
她不僅會用她說的每一個字,甚至會用她的眼睛、嘴唇以至她身體的動作來調情;
可是伯蒂拉的表情完全是自然的,從她對他的態度來看,似乎她的頭腦裡一刻也未曾想到過他是個男人。
“你沒穿學生制服,”過了一會兒他說。
看到她臉紅了,他覺得驚訝。
“我的制服一年以前就嫌小了,”隔了一會兒她說。“媽媽說值不得再化很多錢做新的了,所以姑媽在巴斯給我買了我現在穿的這件衣服。”
她的長裙和短上衣是用一種實用的藍色毛料做的,幾乎看不出有裙撐,薩耶勳爵想,這種服裝確實也只有一位老姑媽才看得上。
誰也不曾出任何力量來美化伯蒂拉的外貌,可是這樣一來,倒使她顯得有幾分哀婉動人。他想,這個印象也可能來自她那雙大眼睛和蒼白的臉,她被控倒後現在還諒魄未定呢!
“你的腳還疼嗎?”他問。
“不,好多了,謝謝您。您用自己的馬車送我回家,您的心地真是太好了。您的馬真是駿馬。”
“我為我養的馬感到自豪。”
“您不用制韁①嗎?”
①扼住馬首的一種馬具。
她說話時焦慮地望著他,似乎她覺得他一定會反駁她的。
“當然不用!”
她悄悄地舒了一口氣。
“我真太高興了。我想,用制韁太殘忍了。媽媽常說,用制韁能焙耀馬匹,同時馬匹也能炫耀它們的主人。”
薩耶助爵熟知,那些時髦女人堅持把制韁套在她們馬匹的胖子上,如果套得太緊,過一個小時左右牲口就會疼痛不堪。
他憎惡這種殘忍行為,儘管他知道和他持相同看法的人在倫敦只佔少數,此地的貴族都在自備馬車上鬥新巧,競豪奢。
“您在公園裡騎馬嗎?”伯蒂拉問。
“只要我在倫敦,幾乎天天早晨騎馬,”薩耶勳爵說,“但我怕我們將來見不著,因為我快要離開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伯蒂拉說得很快。“我只是想請您告訴我,我在公園的哪一處可以避開時髦的騎手,也許還能騎馬賓士。”
薩耶勳爵一時以為伯蒂拉是在設法與他重逢,當他知道這種念頭她顯然連想都沒想到過時,覺得這事挺有趣。
“在公園裡騎馬賓士不能說是‘合乎禮儀’的,”他回答。“事實上,在洛登路①上跑馬肯定是社交上的失禮行為。儘管這樣,如果你越過色本丁橋,別人就看不見你了。”
①倫敦海鎔公園中的騎馬道。
“謝謝您告訴了我,”她回答。“這正是我想知道的。不過,當然羅,媽媽也許不讓我騎。”
薩耶勳爵理解,這種干涉無疑是非常令人沮喪的,所以他用安慰的口氣說:
“我可以肯定她會答應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奧文斯頓夫人的騎馬姿勢非常優美。”
“媽媽無論幹什麼看上去都很美,”伯蒂拉說,聲音中顯然含著讚賞之意,“但有時她會覺得騎馬怪厭煩的,於是爸爸就單獨帶我去了。”
薩耶勳爵有一個準確無誤的感覺:她和爸爸在一起時要高興得多,因此他用更溫和的聲音說:
“你懷念你的爸爸?”
“看見我他總是很高興,”伯蒂拉說,“他要我和他呆在一起。”
從她的話裡可以得出明顯的結論,薩耶勳爵正在考慮他應該怎樣回答時,他發現馬車已把他們拉到了花園巷九十二號門前。
“我已經把你送到家了,”他微笑說,“我希望你媽媽見到你會很高興。”
“我也希望這樣,”伯蒂拉說。“您心腸這麼好,真是太感謝了。”
當男僕開啟車門時,她又加了一句:
“我已經把名字告訴您了,但我還不知道您的名字。我要給您寫一封感謝信。”
“不需要這樣,”薩耶勳爵回答,“但我的名字是薩耶——戴頓·薩耶!”
一面說,他就從馬車裡出來,把伯蒂拉扶下了車。
下車時有點兒困難,因為她那隻受傷的腳一站起來就很疼。這時花園巷九十二號的門開了,她把手伸出來。
“再一次謝謝,”她說,“我真是非常、非常……感激。”‘
“這是我的榮幸!”薩耶勳爵舉起他的帽子。
他看見伯蒂拉緩緩地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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