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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陽王可說是當代司馬昭,他要刺殺的物件又是當今皇帝。恐怕血屠堂主理解的不虧待是相當的不虧待。
薛靈璧和馮古道能夠理解血屠堂主為何這樣拼命,甚至連全副身家都壓了下去。後來恐怕是因為沒有刺殺成功,不敢投靠王爺,以免被滅口,所以只好用金蟬脫殼之計保全性命。
他們突然很同情血屠堂主。典型的賠了夫人又折兵。
嶽凌嘆氣道:“兩個皇帝都是渣,虧你們還替他賣命。”
“放肆。”薛靈璧臉色一變。
貿貿然加重賦稅固然有失妥當,但是在他心中,行刺皇帝更加罪無可恕。
謀反有理(七)
凌陽王睨了他一眼,“找血屠堂的事情本王雖然事先不知,但事後並未追究。你若是要算賬,不如算到本王頭上。”
薛靈璧皺眉,心中瞬間閃過無數個念頭。
凌陽王會將嶽凌的罪名直接攬上身是他所料不及的。這樣一來,不管他是否參與刺殺皇帝的行動,也不管他刺殺皇帝的目的為何,光憑剛才這句話,‘圖謀不軌,犯上作亂’八個字他逃不掉。但是有了這八個字,他不造反也得造反。因為皇帝絕不會容得下一個會膽大妄為到刺殺自己的人駐守邊疆,手握重兵。凌陽王也不會為皇帝的一道聖旨乖乖束手就擒。
戰爭將無可避免,且無可選擇。
薛靈璧不畏戰。但他很清楚,皇帝還沒有贏凌陽王的完全把握。
所以不畏戰,卻還不能戰。
馮古道見薛靈璧沉默,便猜知他心中所想,將話題岔開道:“說到算賬,我們到桂林府的時候,聽到王爺似乎去了總督府算了一筆賬?”
凌陽王似笑非笑地看著了他一眼,衝嶽凌一揮手道:“這件爛事你說。”
“什麼爛事?”嶽凌沒好氣道,“明明是絕世好點子。”
薛靈璧和馮古道都是一點就透的人。
馮古道道:“莫非,蝗災一事是嶽先生想出來的點子。”
嶽凌得意道:“正是。既然皇帝一意孤行,我們也只好另想辦法。”
馮古道道:“可是為何只減少部分部族的賦稅?”
嶽凌笑道:“若是整個廣西都遭到蝗災,又怎麼會只有幾個人看到?我們要求免稅的幾個部族都是大族,這樣減下來,勻一勻,差不多就是加賦稅之前的數。”
凌陽王冷哼道:“要是全免了,只怕那個窮酸皇帝要哭著吵著鬧著上吊了。”
薛靈璧唇抿得越來越緊。
凌陽王瞪著他道:“看起來,你對那個皇帝倒是死心塌地。”
薛靈璧道:“忠君愛國,每個臣子份內之事。”
“哦?那若是他要殺你呢?”凌陽王閒閒道,“你也伸長脖子給他殺?”
薛靈璧淡淡道:“若是臣無二心,又有哪個君主會殺有功有用之臣?”
“有一種。”凌陽王一字一頓道:“功高蓋主。”
……
這四個字彷彿一盆冷水,見整間屋子瞬間潑得陰陰沉沉的。好似外頭的月光都比裡面亮堂。
薛靈璧腦海裡不知怎的,突然晃過父親書房裡藏的那張‘孤島之王’。
駐守廣西一隅的凌陽王不就是所謂的孤島之王麼?儘管四面是水,但是在島上,它卻是獨一無二的王者。
嶽凌見薛靈璧沉著臉不說話,嘆氣道:“這世上總是有那麼多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人。”
薛靈璧對他的諷刺不急不怒道:“這世上也有很多信口開河的人。”
“我信口開河?不信你去問你……”他猛然收口,眼睛緊緊地看著凌陽王。
凌陽王背貼著椅背,眯起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著薛靈璧。
薛靈璧坦然受之。
“雖然是隻豬,卻沒有想象中那麼討厭。”凌陽王緩緩道。
馮古道與薛靈璧坐得最近,所以對他那身想壓抑卻沒有完全壓抑住的怒氣感受最強烈。“呃,王爺……”他張口欲言,卻聽凌陽王突然拍桌站起,“本王帶你去見一個人。”
嶽凌似乎吃了一驚,“王爺你……”
凌陽王道:“解鈴還需繫鈴人。本王雖然總是輸棋,卻還沒有輸不起到不讓他們相見的地步。”
嶽凌皺眉道:“但是萬一皇上知道……”
“知道就知道。”凌陽王冷哼道,“他左防右防,不就是防本王造反麼?他要真是把本王惹急了,本王就造反給他看!這樣他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