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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信佛到底是信的什麼,認為自己弄清的,多半是沒學會的,說信佛基本上就跟沒說一樣。
像世界上的很多宗教一樣,佛教基本上也認為人生是一種假相或迷誤,或者乾脆說是虛幻的,改正它的辦法就是離開它或超越它,方法叫人不太敢苟同,這“戒定慧”三件事兒幹完了,即使是非常聰明努力的人,也是毫無指望的(這一點佛教內部的一些教派曾很露骨地指出,成為阿羅漢是可能的,但多半需經幾萬輩子的努力),至於成佛嘛,呵呵,對不起,那就是更沒譜兒的事了——佛陀從未說過“超越我”,佛陀就是終極智慧,除了不太可信以外,我們對這種見識大致上是很難提出意見的。
不過從生活常識上看,人類個體似乎沒有誰是不可超越的,一個人類存在者的見識非常依賴於他所得到的資訊,以及對這些資訊的處理。有時候我會感嘆,佛陀偏好的有關人類的資訊太慘了,幾乎全是負面的,他處理的這些資訊的方式也稍顯武斷,就一個字兒:離。
叫我想起已婚的人對對方不滿意時的解決辦法,離婚!
呵呵,能否再商量商量呢?
宗教大師與心理醫生
人們多半是在肉體或精神上非常痛苦的情況下才向宗教求助的,其實人在恐懼無助的時候多半會像任何事物求助。一般來講,一旦人們精神上健康了,對宗教也就有一搭無一搭了。我個人認為在現代,宗教的地盤已被心理治療佔據了大半,用現代的話講,宗教大師無非是那些古代得過抑鬱症之後緩過來的人,他們利用當時可利用的所有知識,來幫助其他的抑鬱症患者“離苦得樂”。(而我說的抑鬱症的範疇十分廣大,只要是在精神上存在著解不開的痛苦,不管大小,都可劃入。)
從自然主義的角度看,古人可利用的知識是什麼呢?無非是一些當時的文化見解,我們現在稱之為“神話”。據一些研究顯示(如弗雷澤的《金枝》),生活在兩千年前的人,從小便被告知了一些當時比較流行的資訊,比如天上的仙人,地上的聖人,地下的餓鬼,這些資訊對他們來講,是完全真實的。“六道輪迴”是當時印度人對於世界的普遍認識(也是世界上很多原始部落的觀念),根本不需證實,而我們現在認為,“六道輪迴”是古人對於世界的一種想象性描述,四季更替,人類的生老病死,都叫人產生輪迴之感,好像什麼情況都是轉著圈兒來的,更何況,在科學思想出現之前,一個說法的正確與否,是不需經過什麼人工程式檢驗或證實的,品德好的人說什麼,大家相信它就是了(大家相信的是品德好的人愛說實話,當然這實話裡包括很多個人性的感悟)。聖人不僅是一種職業,更是一種文化規定,聖人就是“說得對”的人,就像現在的總統的職責是管理國家,而聖人的職責就是“說得對”。呵呵,聖人說有六道,那就有唄,聖人說離開六道就能擺脫抑鬱,那就按聖人說的來吧。
擺脫抑鬱
抑鬱過的人都知道,身在其中的感受真是苦不堪言,古印度聖人掌握了多種可使人從那感受裡擺脫出來的方式,佛法是其中之一,這方法的適用人群比較廣泛,原因是符合當時人們的風俗習慣。你讓古印度人去跑步,他們可能不太喜歡,幹一天活兒本來就夠累的,他們更願意去放鬆放鬆,於是,有一種基於放鬆的方法便逐漸成形了,它被很多人實踐,漸漸地積累了大量的經驗,那就是瑜伽。
瑜伽在古印度是一種萬靈術,幾乎每一種宗教都離不開它,每一種醫術也離不開它。一個人病了,給他吃點藥,讓他待會兒,再病就再吃點藥,再多待會兒,這就是當時的醫療技術。而宗教醫治的是一種精神心理類的疾病,所以需配備一種解答人類精神上疑惑的見解,這見解只能是原始的哲學思想,這思想可從根本上解答所有問題,後來被髮展成一種萬用型的綜合性知識,即宗教知識。當你領悟了這些知識,你的精神自然就清新了。在我看來,佛法便是這麼一種大雜燴,前提是你必須在精神上感到不適時它才可能會有效,無論佛法的修行或是理論,都浸透著古印度人的生活烙印——放鬆、放下、捨棄、舍離、離染得淨、指向光明溫暖,直至一種完全自在的無主體的神秘體驗,這種體驗當然包含一種感悟或是幻想出來的原始宇宙觀,但那是副產品,重要的是,你的精神不再感到非常痛苦了,你不疑惑了,你沒什麼問題了,你得到了一種現成兒的終極解釋,如果你相信它,你便好了,於是,佛法核心部分的任務便完成了。
當然,有的人對佛法有懷疑,那麼就按照佛法提供的程式實證一遍,正確的結果當然是佛法見識是對的。這時你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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