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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未有一日不想念外祖父外祖母舅舅舅媽呢,南北交通不便,不知外祖父外祖母舅舅舅媽可還安好,心裡一直牽掛著,如今瞧外祖父精神矍爍,外孫總能放心了。我叔叔也命我代他向您問好呢。”
“你叔叔回來了?”嘉謨的臉上無甚歡喜,很冷淡的問。
善保微笑,“是,回來有一個月了。叔叔一直想來拜訪外公,只是近來衙門事忙,家事瑣碎,讓外孫先替他向您請安。”
嘉謨笑了笑,掩飾不住的諷刺,以他如今的身份輩份,私下刻薄已經有些不恰當,良久還是忍不住冷哂,“他得了你們阿瑪過逝的信兒,也應該回來的。”
為什麼?善保的唇嚅動一下,卻未開口,唇角緊緊一抿,“我很感激叔叔這個時候能回來,他對我和福保都很不錯。”不論以前有多大的仇恨糾紛,君保在他最艱難的時候回來。
“善保,你應該知道一句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在你阿瑪生前,索綽羅氏對你們兄弟也無不妥。”嘉謨倚著軟枕,擺擺手,輕咳幾聲,善保起身試試桌上的茶盞,溫度適宜,方遞給外公。嘉謨喝了幾口,打發福保出去,“福保去跟你外祖母說話吧。”
福保應聲,擔憂的看向哥哥,善保點頭,他才離去。
嘉謨的視線一直追逐著福保,待福保邁出門,方嘆道,“記得以前,你阿瑪和你叔叔就如同你和福保一樣和睦。”
嘉謨微微出神,似在追憶過往。
善保被他這神神叨叨的態度引得無限好奇,舔了舔乾澀的唇瓣,“那,我叔叔做了十分對不起我阿瑪的事吧?”
嘉謨冷笑,不客氣的嘲諷,“不然你阿瑪捨得一輩子不見他的寶貝弟弟。”
善保慢慢理順父輩之恩怨情仇,雖然他不知道君保做了什麼傷天害理對不住他阿瑪的事,關鍵是君保虧心,有這樣的心態,君保對他們兄弟不利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而從這些日子的相處,彼此還算愉快。
嘉謨沒想到自己一句諷刺,倒讓他外孫笑了。善保此時的笑,有個俗稱,皮笑肉不笑,眼角眉梢流露出一股子奸詐,一時間竟讓嘉謨都想知道善保腦袋裡在想啥。
“外祖父的意思,孫兒明白。”善保眼睛彎彎的,“這次來,孫兒還有事想請外祖父幫忙。”遂將索綽羅家的事說了。
是啊,時機到了,如今他權勢在手,有能力為善保出頭,何況打頭陣的不是他,嘉謨拈了拈自己那三寸美髯,“嗯,是這個道理,能不翻臉就不要翻臉,我們過去一趟,索綽羅家應該識時務的。我跟你去吧,至於你叔叔,就不必了。”
“外祖父生性正直磊落,關愛孫兒,才為叔叔當年所為鬱怒。”善保自己先酸一下,正色道,“外祖父也知道我家現在的情況,叔叔能回來,再好不過。當年的事已經過去,我阿瑪從未跟我提過一個字,如今阿瑪早逝,我與福保尚且年幼,外祖父舅舅也遠在江蘇,叔叔嬸嬸願意儘教導之責,我滿心只有感激。”
善保輕聲道,“外頭做官畢竟容易升遷,叔叔能回京,著實不易。”
“冤孽。竟是跟你阿瑪一樣的軟心腸子,架不住人家的幾句好話,就什麼都不計較了。”嘉謨重重的哼道,已有七八分肯了。
善保近前賠笑,“外祖父,您總不會眼看著外孫子成了餡餅裡的夾心餡吧。”您老話說得痛快,義憤填膺,一派正氣,我可是要長長久久的跟叔叔嬸嬸相處呢。
嘉謨笑,他家中子嗣不少,五個女兒,卻只有一個兒子,外孫、外孫女成群,只有善保,風姿出眾,能忍善辨,絕非池中物啊。嘉謨不禁有些後悔以前的謹慎了,伸手摸摸善保的頭,拉到自己身邊摟著,“我當然是看你的面子,要是你叔叔來,我直接拿掃帚趕他出去,免得髒了我的地。來,跟外祖父說說,鹹安宮唸書念得如何了?”
嘉謨問了善保說了許多話,才放善保去伊爾根覺羅氏那裡請安。
伊爾根覺羅氏是嘉謨的嫡妻,可惜只生得兩個女兒,而嘉謨唯一的兒子嘉音是善保的親外婆小伊爾根覺羅氏所生。
說起來也是一團亂麻,伊爾根覺羅氏和嘉謨成婚一直沒有兒子,搞得嘉謨也很鬧心,話裡話外的要納妾。伊爾根覺羅氏為了固寵,把孃家庶出的妹子要來給丈夫做小,不承想,真給她走對了這步,嘉謨的長子可不就從妹妹的肚子裡蹦出來了麼?
伊爾根覺羅氏的正房裡挺熱鬧,除了小伊爾根覺羅氏和幾房侍立的姬妾,就是福保和兩個十三四歲、一身粉紅衫兒的丫頭。倆人髮型首飾,連個子高矮都相同,除了長得不大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