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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巧這時流砂從後室出來,鍾離便衝她道:“流砂你快到外頭瞧瞧去,方才明明是下雪,看現在是不是出日頭了,又是從哪邊出?”
流砂聽了笑道:“二少爺快別笑話我們姑娘了,難得她有心跟二少爺學一次,就教教她好了。”
流砂說罷又對著那頭流水道:“手爐好了沒?快拿來給二少爺摸著。”流水應馬上就好。
鍾冉雖沒聽出鍾離那話意思,但聽流砂這般說也就知道鍾離在笑話她了,便繃了嘴,對著鍾離道:“二哥哥什麼時候能不欺負我?平日裡只見二哥哥嫌我,說我除了會繡點東西外就不知道其他,現我找著二哥哥學畫了,偏又來笑話我!”鍾冉說罷偏了頭不理鍾離。
鍾離見鍾冉如此也微彎了身探了腦袋笑瞅著她側臉,道:“怎麼?真生氣了?數到三哦,你若不回頭,我可就走了!”鍾離說罷便數了一二,鍾冉連忙把腦袋歪了過來笑道:“嘿嘿,嚇唬你!”
鍾離裝作一驚,道:“啊呀,可嚇死我了!”
鍾冉聽了咯咯直笑,流砂流水均也掩嘴一笑,流水將手爐遞了過來給鍾離摸著,笑道:“二少爺一來,這屋子裡氣倒一時間順了許多。”
鍾離聽了這話淡笑著望了望流砂,早就知道這兩姐妹口角不斷,便也沒說什麼,流砂自然也知道流水話中有話,只笑接一句道:“也就二少爺有這本事,把我們姑娘說得一會兒鬧一會笑,我們這群嘴拙丫頭,可只會說些惹姑娘不高興話,二少爺日後要常來才好,我們姑娘也樂呵!”流砂說罷瞧了眼流水,大有一副恨鐵不成鋼表情。
鍾離笑點著頭,又對著鍾冉道:“既要學作畫,你這又沒個書房,倒不如去西廂,我那裡有現成筆墨紙硯。”
鍾冉搖頭,道:“外頭好大雪,我可不想出去走動,在這裡畫就好了,我叫她們把這桌子收拾了便成。”
鍾離皺眉笑罵鍾冉懶,鍾冉扯著他袖子撒了幾句嬌,鍾離便妥協道好,流砂見鍾離說好了便開始收拾桌子,將桌上茶壺茶杯等一應搬到別處,又笑道:“這桌子是收拾好了,我們這裡筆墨紙硯本也是齊全,只不過都是平日裡我用來記這屋子裡小賬,現如今被我這連三字經都背不全人弄得筆不成筆,墨不成墨,看來我還是往二少爺那裡去取了好來才是!”
鍾離點頭,道:“去取就是,只是外頭風雪大,你方才又是才從雪裡來,可得穿厚實了,現如今府裡頭著涼人可不少。”
鍾冉聽了點頭,道:“二哥哥說沒錯,可別著涼了,你若是著涼了這屋子可交給誰打理,我可是不懂那些亂七八糟事。”
流砂聽了笑,方想說不礙事,卻聽得流水在一旁道:“行了,我去得了,反正我是什麼都不懂,這著不著涼也無所謂。”流水說罷便就這樣出了屋子,也沒披件厚襖,打把油紙傘或是披件蓑衣之類,流砂自然擔心她著涼,想喚她回來人卻已走出老遠,又不好在鍾離鍾冉面前高聲叫喚,便只得由著她。
流水這話說得直白,鍾冉便也聽了明白,朝著外頭橫了一眼道:“越來越討厭傢伙,總有一日母親要攆了她去。”
流砂聽了鍾冉話想說幾句,卻想流水平日裡確實是不爭氣,想給她說幾句好話都是無從說起,又聽得鍾冉對著鍾離道:“二哥哥那些筆墨紙硯可貴重?”
鍾離道:“都是父親給上好,硯是端溪古硯,紙都是徽州來上等宣紙,筆與墨也是上好。”鍾離說到這兒又笑問:“你問這做什麼,莫非你還擔心她偷了我不成?”
流砂聽了這話忙道:“姑娘自然不是這個意思,姑娘應是擔心流水那丫頭粗手粗腳,怕不小心損壞了二少爺那些個寶貝。”流砂說罷笑望著鍾冉。
鍾冉聽流砂妄自揣度她心思,微撅了嘴不悅道:“我是什麼意思你倒是都猜得著!”鍾冉說罷便垂了頭揉搓著熏籠上毛毯,流砂知方才自己一心想為流水開解,說話失了規矩,便也垂了頭立在原地不出聲,鍾離見狀忙扯了些其他,微調了下氛圍,流砂便也沒覺那般尷尬,只鍾冉,終歸是小孩子,還是極難哄那種,依舊不大高興。
三人等了許久都不見流水回來,流砂在屋子外走廊上踱來踱去,只盼流水早點現身,眼看外頭雪是越下越大,風也是一陣緊過一陣,心裡只擔心莫不是在路上出了什麼岔子了,急得不行,待得午飯時分,流水依舊沒回,鍾冉已經在裡頭大發脾氣了,流砂說她出去找找,鍾冉卻說誰都不許去找,說倒要瞧瞧流水是幹嘛去了,到底要什麼時候才回來,是不是見她年紀小,不把她這個主子放眼裡了!
鍾離心裡也不大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