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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表述,誤導了後來的一些張傳作家,把張愛玲的創作界定為“個人主義寫作”;而且,這個詞完全被他們誤讀,成了“自私自利”、“冷酷無情”的代名詞。
其實胡蘭成的意思是:張愛玲的寫作,是以人為本位的寫作,探究作為個體的人不幸命運的根源,揭示“時代的陰暗”對個人的摧殘,訴說老百姓尋求安穩的願望。
胡蘭成對張愛玲的這些評價,極為精當,迄今很少有人能超越。
比較詭異的是,胡蘭成與傅雷一樣,也對張愛玲未來的“江郎才盡”有隱憂:“她對於人生的初戀將有一天成為過去,那時候將有一種難以排遣的悵然若失,而她的才華將枯萎。”
——這兩個最早評論張愛玲的人,都“不幸而言中”!
胡蘭成初識張愛玲之時,就已是官場失意人,宣傳部政務次長之職在前一年就已失去,這時百無聊賴,對文學也有了興趣。
1944年秋,由日本人出錢,他去南京出面辦了一份文藝刊物《苦竹》。這期間,張愛玲也曾經去南京暫住,全力支援,將《桂花蒸——阿小悲秋》等3篇重要作品交《苦竹》發表,反倒冷落了她的老東家《雜誌》。
塵埃裡的花凋落了(3)
不過,《苦竹》在辦了兩期後,主旨轉向時政。原來是胡蘭成預見時局要變,想為自己留後手,要先造一些輿論。張愛玲也就把陣地轉回了《雜誌》和《天地》。
《苦竹》在上海印行,一共出了4期。在此期間,胡蘭成野心復萌,又辦了一份政論性刊物,叫《大公週刊》,在南京發行。
他與一批“*”的日本軍人交往頗深,所以這個刊物上連續發表主張日本撤兵的政論文,還刊登了延安、重慶的電訊,顯出了與南京偽政府很不同的立場。
這一年夏秋,還是張愛玲的好日子,創作勢頭雖然減弱了,但因有《傳奇》出版,外面一時還很熱鬧。
《傳奇》的封面,是她親手設計的——“整個一色的孔雀藍,沒有圖章,只印上黑字,不留半點空白,濃稠得使人窒息。”見《對照記》。
8月15日,也就是她結婚前後,《傳奇》出版,4天內一銷而空。9月,又趁勢再版,封面特意請炎櫻重新設計,由張愛玲自己臨摹而成。
盛名之下,張愛玲躊躇滿志。其時,弟弟張子靜不安於室,與幾個同學合辦同仁刊物《飆》。幾個小孩子也是了得,居然拉到了唐彛�⒍�稚健⑹┘妹賴母遄印4蠹葉賈�勒虐�岬拿��縟罩刑歟�凸畝�拋泳踩フ宜�憬闥韝濉�
張愛玲聽弟弟講完來意,一口回絕:“你們辦的這種不出名的刊物,我不能給你們寫稿,敗壞自己的名譽。”
說完,又略有些歉意,隨手拿了一張她自己畫的素描,交給弟弟,允許他拿去做插圖。
張子靜失望之餘,在同學的慫恿下,斗膽寫了一篇千字文《我的姊姊張愛玲》,發表在自己的刊物上,裡面說了一些姐姐的小掌故。好在張愛玲後來看了也沒有生氣,一笑置之。
這一時期,又發生了一個“灰鈿”事件,宣告張愛玲與《永珍》的關係公開破裂。
張愛玲7月份腰斬了《連環套》,《永珍》編輯室很被動,連續兩期不得不向讀者再三解釋,但是始終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再加上《傳奇》沒給中央書店做,而給了《雜誌》出版,老闆平襟亞有氣,於是,在一份小報《海報》上,發表署名“秋翁”的文章《一千元的灰鈿》,稱張愛玲在1943年底預支《連環套》稿費時,雙方講好每期1000元,先交兩期稿件,第一筆預支2000元,下年1月開始連載,以後每月預支1000元。依此累計預支了7000元,到5月份時已將第7期稿費支走,可是第7期的稿子沒有交,就此腰斬,這就等於多支了1000元未退還。
張愛玲不認這個賬,先是去信辯白,後來又寫了《不得不說的廢話》,寄給《語林》雜誌主編錢公俠,錢主編又請平襟亞也寫一篇《一千元的經過》,兩篇在《語林》第2期上同時刊出。
據張愛玲說:“三十二年指1943年。十一月底,秋翁先生當面交給我一張兩千元的支票,作為下年正月份、二月份的稿費。我說:‘講好了每月一千元,還是每月拿罷,不然寅年吃卯年糧,使我很擔心。’於是他收回那張支票,另開了一張一千元的支票給我。但是不知為什麼賬簿卻記下的還是兩千元。”
平襟亞話說得也很硬,說一共領取了7期的稿費,都有張愛玲的收據在:“當時曾蒐集到張小姐每次取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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