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部分(第3/4 頁)
子搬到門口,請尚同良坐下。落座之後,目光四處遊走,只見這客房裡一片狼藉,被褥衣衫四處丟棄。書本筆硯東擺西放,倒是很像年輕人的風格。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相爺,這裡有封信。”在客房裡四處晃悠的管家從文案上發現了一封書信,顯然虞允文走得匆忙,沒有來得及將這封信收好。信封露出來一大截,依稀可以看到福王趙的號。三不先生。趙博學多才,自號三不先生,不聞,不問,不視。
“是福王殿下的親筆信,是不是……”管家將手伸向那封書信。
“住手,他人信件,豈能擅自拆視?荒唐。”尚同良喝道。管家一聽,不敢造次。只能陪著老爺乾等,尚相倒是很沉得住氣,閉目養神,足足等了一個多時辰,虞允文才回來。發現自己地房間裡多了兩個不速之客,虞允文倒並沒有很吃驚,站在門口,手扶著門框笑道:“兩位不請自來,倒是灑脫。”這話倒像是在諷刺他二人不拿自己當外個,擅自進入他人房間。
“虞相公。不得無禮,尚相在此。還不快快拜見。”管家急忙催促道。
“上相?什麼上相?”虞允文似乎喝了酒,步履有些蹣跚,搖搖晃晃的踏進房來,看也不看二人一眼,直接向臥床走去。
“允文,十數年不見,你學問沒長進,脾氣倒是見漲了。”尚同良不慍不火的說道。虞允文總算還沒有醉得不省人事,聽到這種口氣,又回想起剛才那一句“尚相”,猛然醒悟,轉身一看,頓時冒出一頭冷汗。
快步走到尚同良面前,雙膝一屈,拜倒在地:“末學後進,拜見尚相,不知相爺駕到,萬死!”語速極快,顯然驚得不輕。
尚同良倒也沒有過多責怪,使了個眼色,讓管家扶起他,繼而言道:“老夫數次召你,你都推脫不到,萬般無奈之下,只得拖著這副殘軀,親自登門拜訪了。”
剛直起身的虞允文,又撲通一下跪了下去:“小子無狀,請相爺降罪。”
“呵呵,老夫怪你何用?待你父進京述職時,我再當面責罵他教子無方,壞敗我門風之罪。”尚同良雖然這般說,口氣卻是極為親切,看來對這位徒孫十分器重。
虞允文按說是個年少輕狂之人,但聽到這句話,仍舊不免連連磕頭:“相爺息怒,允文知罪了。”
“知罪?所犯何罪?”尚同良故意問道。
“這……允文衝撞相爺,是為不孝。”虞允文如實回答道。
“不孝?僅此而你的不忠之罪該如何解釋?”尚同良哼道。
不忠?這頂帽子扣得太大了吧?虞允文雖然醉酒,可還不至於糊塗,不忠不孝這麼大的罪,早該一頭撞死了,還留在世上何用?可這師祖爺爺的話中似乎還有深意啊。再仔細一想,如今老爺子雖然仍舊是參知政事,可誰不知道,他就是攝政王地左膀右臂,政事堂裡,除了王上,就是他了。
以如此尊貴的身份,親自到客棧來找自己,如果不是極為重要的事情,絕無可能。而眼下,有什麼事情比舉子們聯名上書來得更急?想必,老人家是奉了上面的命令吧?
想至此處,虞允文稍稍抬頭,陪笑道:“相爺,您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吧?今日紆尊降貴,親自駕臨,恐怕不是敘舊這麼簡單。”這虞允文二十五六年紀,有別於一般讀書人的眉清目秀,反倒是濃眉大眼,五官深邃,頗有英氣。
尚相聞言,暗歎此子洞察力驚人,反正也是自家人,用不著與他拐彎抹角。當下命他起身陪座,直接表明了來意。
“你父雖然列我門牆,但老夫也還不至於放下國事到此地來與你繞舌。此來,是奉王上諭旨,讓你好生溫習,準備大考,不要作些無謂的事情。”
果然不出所料,虞允文輕笑一聲,酒也醒了大半,略一思索,遂言道:“相爺,您地意思,是王上給學生下了諭旨,命令我不得參與串聯?或是建議,又或是提醒?”
尚同良經他這麼一問,倒是難住了。來時,王上的口氣也不像是在命令,只是讓自己來勸說。既然如此,那便當是建議吧。
“既然是建議,那學生就有從與不從地選擇,是麼?”虞允文抓住了空子。
尚同良一愣,心中暗道,好不曉事的毛孩子,書生意氣,從王上嘴裡說出來的話,幾乎與聖旨無異,說是建議,不過是怕你多心,影響了大考,你倒真還當回事了。
“允文,削減文進士的名額,這是國策。豈是你們這些乳臭未乾的小子明白的?你牽頭串聯,請願上書,也是遇到王上英明,不與你計較。否則,問你一個妄議朝政的罪名,非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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