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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路,當沒看見我,讓我走。”
我拿出手機,盯著杜六說:“少*廢話,我就是念在過往才沒在大馬路上喊抓殺人犯,我跟你沒交情,就是相識,你進去了,我和紅蕾就太平了。”
我確實還沒想好要不要打電話給齊強,因為我雖和杜六沒交情,但是我希望能給他一個投案自首的機會。
沒想到的是,紅蕾從後面一把搶走了我的手機。我怒視著她。
紅蕾戰戰兢兢地求情說:“車車,你放過他吧,這本就不關咱嘛事兒。”
聽這話我更火了。
“去你媽的,什麼叫不關咱嘛事,他殺人了,殺人!知道嗎?這就是天大的事兒。”
說完我就彎腰拾起一塊磚頭。杜六看紅蕾的眼神是感激,看我的眼神是憎恨。
“杜六,我不跟你扯淡,你今天就是走不了了。” 我發出最後通牒,說完三步就衝到了杜六的身邊,一磚頭就砸在了他腦袋上。
紅蕾“啊”一聲尖叫。杜六一手舉著刀,一手想推開我。我伸手去搶他手上的刀,一瞬間杜六像下了很大決心似的,舉刀迎面向我扎過來,嘴裡喊著:“你他媽的不給我活路,我也不能叫你活了。”
這就是壞人,壞人和好人的區別不在於行為而在於良知。杜六就是壞人。他之前所說的一切軟話,無非就是想要我放他一馬。
紅蕾嚇得聲音顫抖哭著說:“杜六你別傷害車車。”
我心裡冷笑,誰傷誰還不一定。這也就是幾秒鐘的工夫,杜六腦袋上挨我的那一磚頭,血流下來遮住了雙眼,於是他那一刀一偏就正好紮在了我左手的小臂上。火辣辣的感覺立刻傳遍全身,不是疼,是燒。血順著我的袖口流了出來。因為是冬天穿的厚,衣服外面並沒有多少血。紅蕾哇的一聲哭出來,她可能嚇壞了。在她衝到我們面前的一瞬間,杜六的刀還在胡亂地揮舞著。狗急了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杜六這是讓我逼急了。我不是什麼好人,我不高尚。我講義氣,但絕不是對杜六這種人。他殺人了,他們一夥抽大煙的攔路搶劫一對情侶,殺死了男的,*了女的。還把男人的屍體連人帶車一起燒了。為了滅口還要殺死那個女的。這種事情在我們身邊發生了。不是電視,不是報紙,不是小說。如今這個殺人犯就在我面前,我可以抓不住他,但我絕不能放他走。那樣我將良心不安,睡不著覺。
跌傷的青春12(2)
記得當兵時有一年,部隊派我來北京學習。週末我去逛街,在一個商場裡,一個婦女被搶了包,她叫喊著,但是沒有人幫助她。我看到的時候已經有人幫她抓住了搶包賊。是一位空軍少將。圍觀的人沒人報警。空軍少將三十歲出頭,正義的軍裝下是一張同樣正義的臉。他堅毅地拉著搶包賊不肯放手。我鑽在人群裡看到的那一剎那,就見搶包賊拿出一把水果刀紮在了空軍少將的脖子上。隨著一片驚呼聲,少將倒下了,但是他仍然死死地拉著搶包賊,決不鬆手。
我被震撼了。看看自己身著便裝,我想,如果今天沒有這個少將在場,換了我身著軍裝,會不會一樣勇敢正直?在任何場合,有困難有危險的時候人們會求助警察、軍人,因為你身上穿的不是普通的衣服,你帽子上戴的是國徽。當別人向你投來求助的目光時,你可以置之不理裝沒看見嗎?我知道這位少將一定不只是因為自己身上穿著軍裝,也不是因為國徽,那是一種精神,一種使命,一種責任。因為直到他倒下也沒有鬆開手。圍觀的人裡才有幾個男人和商場保安一起按住了搶包賊。救護車來的時候少將已經不行了。後來我在報紙上也看到這件事兒,有良知的人心靈都被觸動了,一個年輕有為30歲的空軍少將,國家花了多少錢培養他?他自己又付出了多少奮鬥努力,才有了今天。三十歲的空軍少將,當兵最少也十幾年了,事業有成,年輕帥氣。想當初他穿上軍裝的那一刻應該也才是十幾歲的孩子,那時候的他心裡有沒有想過,我將是一名軍人,我將會為正義、為別人付出我的生命?一切美好才剛開始,他還沒來得及收穫,就為了心裡的正義死了在一個小毛賊的刀下。
這件事多少年都在我心裡。我承認現在的我不夠正直,我已經不再是當年在部隊摔打磨鍊穿著軍裝的那個滿身正氣的小女兵了。我時常不願意去想,我怕我鄙視自己。但是今天,杜六這個殺人犯,就在我眼前。他罪大惡極,他殘忍地踐踏了別人的尊嚴剝奪了別人的生命。我的定義他就是壞人。我雖然比不上那個犧牲的年輕少將,他可以為一個不相識的人付出自己的生命,我就不可能讓杜六這個殺人犯在我眼前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