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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判斷,他此行一定與“躍進”號沉船事件有關。昨天報紙上登載的兩則訊息,他已經牢牢記在腦子裡,一字不差。
沉寂的機場一片緊急氣氛,一架飛機已經發動引擎,像一個展翅欲飛的怪鳥。
楊處長同張智魁握手。張智魁馬上看到了後面走來的東海艦隊司令員陶勇中將。他們已經在打撈海軍418潛艇時熟識了。
平素對朋友十分和氣的陶司令面色嚴峻:“請你隨‘躍進’號船員一起乘機赴京,你要透過與他們的談話,瞭解貨輪沉沒情形,並做出初步判斷!”
他那高大的身子鑽進機艙,40多名“躍進”號船員用恐懼、驚慌的眼神打量著他。然後低下頭或扭過頭,盡力迴避他的目光。此刻,他理解船員們的心理狀態:“躍進”號首航本應該是引以自豪的,中途遇難沉沒,當然會使船員驚懼、痛苦、羞澀,感到一種莫大壓力,有一種災難臨頭難以逃脫之感。他們似乎認定這位陌生的大漢是法院或公安部門的審訊或監視員。
“我是打撈局長,只不過與你們同去北京,聊一聊沉船情形……我們是準備打撈的。”張智魁誠懇的宣告和友好的態度,絲毫沒有使那些呆若木雞的船員動容,甚至沒有人報以尷尬的一笑。好像他們事先約定,一律不準向外人吐露真言似的。
機艙內寂靜異常,只聽見飛機飛行的“噝噝”聲音。
張智魁主動找輪機長和大副攀談。
“請問輪機長,這艘‘躍進’號的效能怎樣,設計製造方面有無缺陷?”
輪機長看上去是一個老實人。
“這是大連紅旗造船廠造的。設計、製作都很優良。這船自動排水能力強,滿載時即使一個艙進了水也不會沉沒。”
“你離船時情形怎樣?”張智魁問。
“我是在船已傾斜的時候最後一個從底艙爬出來的。上來後見大家正慌亂呼喊著穿救生衣。船長在那呆得像塊石頭,也不穿救生衣也不肯上救生艇,是大家把他拉上救生船的。只有政委跑上跑下,指揮棄船撤離。”
“船從出事到沉沒海底多長時間?”
“我們離船以後還不斷回頭看,大概3個小時後才消失。”
“那麼,據我所知船上有一個密封的遊艇,有發動機,可坐幾十個人。如果乘用它,你們都可以安全回到上海,為什麼不用呢?”張智魁問。
“我也不知為什麼沒用。後來看見它漂在水面上搖盪,繩子連著大船,日本漁船開過去,砍開繩子,把遊艇拉走了。”
張智魁心中一陣痛惜:一條嶄新的遊艇可值三四十萬元,竟白白被別人順手牽羊!
“請問沉船的原因是什麼?”張智魁問。
二副回答得不假思索:“敵人魚雷打的。”
“你聽見和看見什麼了?”
“我離船前聽見兩聲巨響,有兩股水柱衝開船艙噴得很高。”二副邊說邊比劃。
“怎樣證明是敵人魚雷打的?”
二副說:“我們下了小艇之後在海面上呆了一段時間。再走遠一點回頭看,我看見一隻潛艇在沉船區域露出水面,有三個美國兵樣子的人在艏樓哈哈大笑。”
張智魁分析著二副的證詞,越來越感到懷疑:有航海經驗的輪機長並未聽見巨裂聲響,船上的玻璃窗和茶杯都沒有震壞,人員一個個完好,沒有震傷,這一點證明:“水下攻擊”不可思議。至於沉沒時間,水雷引起爆炸可導致幾分鐘內沉沒,而不可能在海上浮漂3個小時之久。尤其是二副的答問中常常缺乏起碼的航海知識。
“躍進”號巨輪沉沒之謎(3)
他單刀直入:“有觸礁可能嗎?”
二副斷然否定:“不可能,沒有礁石。”
“海圖上不是標有蘇岩礁嗎?”
“海圖規定蘇岩礁外15海里轉向,我們的船還沒有轉向,證明離蘇岩礁尚遠。”
“一路情形怎樣?”
“一路沒見任何礁石,水深40至80米,風平浪靜,能見度高。”
張智魁一邊詢問一面引導著:“觸礁和爆炸有不同感覺:觸礁是覺得突然拖了一下,好像拖在泥上,聲音也沉悶;爆炸呢,聲音劇烈,先是聲音,然後是震顫的感覺,這種震顫還不至於造成船體傾斜。”
“我有後面這種感覺……”二副趕快附和“爆炸”說。
張智魁暗暗嘆了一口氣。在關係到國家經濟利益、國際影響甚至有可能引起戰爭的沉船事件中,這些當事者究竟是怎樣一種心理狀態?是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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