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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別——我考了四次才考上了八級執照,要是……”
“逗你呢,”那水靈的PUPPYEYES把譚教頭逗笑了,衝他招了招手,“下來吧,你那麼倒掛著也不嫌頭疼?我看著都暈。”
“哦。”
“怎麼?這麼晚來,是什麼事?”譚教頭一撩衣襬,在太師椅上坐下,問。
槐楓差點脫口而出:沒什麼事,我就閒抽了出來轉悠一圈。
可看看漸偏西的月亮,看看睡眼惺忪的譚教頭——溜光的腦袋上還斜搭著個小貓睡帽——頓時就沒了直說得勇氣,哼哼嘰嘰了半天,磨出一句:
“那,那個啥,我就來問問您,有什麼人把我寫上了。”
第11章
“哈哈,”譚教頭做捋鬍子狀,摸了摸他那同樣光溜溜的下巴,“我就知道你是衝這個來的——你們這些孩子啊……”
換了別人,大概談話會從“哦?還有誰”開始,滑向口若懸河的深淵,最終脫韁在秉燭夜談裡,直到東方升起的太陽把兩個人打斷——然而他不是別人,他是符槐楓,而且他的桌上還有一碗很好的粟米粥,回去晚了就要涼了。於是他垂首默然,等著譚教頭趕緊揭開謎底結束對話。
“誰寫了你嘛,”譚教頭又擄了擄下巴,“其實,只有一個人寫了你。”
“哦,是誰?”槐楓不動聲色。
譚教頭似乎略有點吃驚,頓了頓,方答道:“已經和你配在一起了不是嗎?——楚雲啊。”
槐楓站在原地,發了兩三秒呆,道了打擾了晚安,翻窗出去了。
“居然只有一個人寫我啊。”
直到回到房間,反射弧很長很長的槐楓同學,才一點一點地回過味來。
他素來知道自己人緣普通,可卻沒想到,“普通”到如此地步——想起每天晚上,自己房間門口熙熙攘攘來要膏藥的人群,不由委屈起來:有求於我的時候說的那麼好聽,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一到關鍵時刻,一個兩個都是縮頭烏龜!
男人果然靠不住。
槐楓想起小時候母親和父親吵架時候嘮叨的一句話。
“男人果然靠不住。”他恨恨地學著母親的語氣,重複了一次。
然後他想到了楚雲。
將要成為他搭檔的人——一百個多人裡面唯一一個把他的名字寫上小紙條的人,胸中升起一股對於知遇之恩的感激,尤其那句“教頭組會按照參考個人的意願搭配,並決定諸位的去留!”又恰到好處地在槐楓腦海裡飄過了一下,他便更加深刻地理解了千里馬遇見伯樂的心情。
所謂“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
受性別限制,後者自然沒有參考的價值;出於對生命的尊重,前者也不是很有按部就班的可能;但如果把兩者拼合一下,變成“士為知己者容”的話,槐楓還是很樂意實踐一下的。喝著粥,他想,明天穿鮮亮點的衣服上路吧,楚雲那麼漂亮的一個人,搭檔如果灰頭土臉的,不是給他跌份兒嘛!——低頭一瞧,記得粥也是楚雲留下來的,心中屬於“楚雲”的空間,就進一步膨脹了。
當然,有許多事,槐楓是不知道的——最起碼那個時候不知道。
比如說,楚雲的那張紙條上,從上到下的三個名字依次是這樣的:一,符槐楓;二符槐楓;三,符槐楓。
比如說,當槐楓從譚教頭的房間裡出來的時候,有一個聲音,躲在教頭門外牆較的陰影裡低低地憤恨地:“靠!這樣都無動於衷!”
再比如說,在選拔組裡,只要有誰曾經說過一句“我想和槐楓搭檔”或是“槐楓這孩子不錯”之類的話,當天晚上就會被奇怪的人士光顧。
該人士一定會用盡威逼利誘脅迫勸導等各種手段,磨字當頭,死纏爛打,直到對方摁下手印表示永遠放棄槐楓為止。
“什麼啊,原來是有這樣的人,”許多年後,已經是“符教頭”的槐楓坐在半山的飯堂裡,聽和自己同期的同僚說起這舊年掌故,“我說呢,像我這麼好的人,如非極端情況,怎麼可能只有一個人寫我。——唉楚雲你踩我做什麼?”
“抱歉,不小心的。”不動聲色地轉過頭去。
“不是吧,”同僚看了看槐楓,又看了看楚雲,“我說都二十多年了,你……槐楓,你還沒聽說過?”
槐楓茫然搖頭:“楚雲,你聽過沒有?”
“……沒有。”
“你看,”槐楓衝同僚一攤手,“楚雲也沒聽過。”
同僚促狹地笑著推他:“那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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