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悼仁太子妃沈氏。容不下妾室與庶子女,難道是沈家姐妹的通病麼?他知道自己不該這麼想,可若不是這樣,他又怎會在追封生父為皇帝后,遲遲不敢追封生母為後呢?哪怕是明知道弟弟朱文考平安逃出了生天,生母沈氏並沒有犯下逼死庶子的罪過,他也依然不敢。因為弟弟不肯恢復自己的身份,而整個宗室的人都知道當年祖父承興帝曾經因沈氏逼殺庶子而斥責她不配為儲妃·甚至不許她以太子妃的名份葬入皇陵,只稱她為“沈氏”。外頭的人叫她太子妃,不過是看在悼仁太子份上而已。若他以兒子的身份執意追封,也就意味著他要違逆祖父的遺願。
而現在,大姨母沈氏,又做出了同樣的事。他真是一點兒都沒有懷疑,更何況章家人已經拿到了證據,連沈氏的親生兒女都沒有提出異議。
朱文至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再次開口:“這件事是章家的家務事,既然安國侯保住了姨母的名聲,不讓外人得知她做了什麼,朕也無意插手他家內務。”
“是。”胡四海低頭應了,旋即又問,“安國侯夫人既然不知,那聖上…···”
朱文至嘆了口氣,有些頭疼地撐著額頭:“朕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今日朕另派了人去南鄉侯府問老侯爺,他說······他搬回舊宅,只是因為想念故居,至於那個傳言,也只是因為覺得搬家無須太過勞師動眾,況且他長子剛剛摔了腳,其家人想必正忙亂,無暇顧及他也在情理之中。至於他當著你的面問安國侯的那兩句話,他則是說····…安國侯只是懼怕會成為眾矢之的而已。”
胡四海挑挑眉:“聖上,安國侯乃是武將,還曾經在遼東邊境抵擋蒙古大軍,面對千軍萬馬也不曾懼怕過。”
“朕知道。”朱文至閉上了眼,“若他真有顧慮,大可以跟朕直說。無論如何,章家對朕有大恩,姨母更是救了朕的性命,他既是章家長子,又是姨母的丈夫,朕又怎會因他不願接受任命就怪罪於他?何必如此…···故意摔馬受傷,萬一傷勢有個好歹,我大明豈不是少了一員猛將?”
胡四海小心打量著他的神色,見他一直沉默,便試探地問了聲:“皇上?”
朱文至睜開了眼:“沒事,朕只是有些失望,他原來沒有朕想象中的那麼好,對父不孝,對兄弟不悌,又畏懼旁人的非議而不敢接掌大任,他難道就沒想過,姨祖父和表叔們受了這麼多年的苦,好不容易回到京城,正是該好好享享福氣的時候麼?還有朕初登大位,朝中大臣不是建文時留下的,就是先帝在時用過的,朕處處受制,寸步難行,本來有意倚重燕王叔,可那些老臣又讓朕提防燕王叔有異心······真是煩透了!姨父本是最合適的一個,沒人能挑出不妥來,為何他卻要在這個節骨眼上臨陣脫逃?朕好不容易才為他爭取到這個位子!”
他說得有些激動,臉色都漲紅了,胡四海連忙跪下:“聖上息怒。朝中還有許多忠心耿耿的大臣,聖上並不是只有一人可用。”
“可現在能用的也就只有他而已!”朱文至拍桌,“朝中雖有不少名冊,但多數人與燕王叔親厚,那些老臣總是提防著他們,他們推薦的人選不是才能平庸、空有忠心,就是在當年父親慘死後袖手旁觀,不聞不問,朕怎能將軍政大權交到那種人手裡?!原本還有常家兩位長輩,可他們如今還在西北坐鎮,尚未回京。除了安國侯,還有誰有足夠的才幹與份量?!”
胡四海小聲提醒他:“您忘了,南鄉侯也是武將出身,他還有兩個兒子,都是武將。”
朱文至怔了怔,苦笑著搖搖頭:“姨祖父年老體弱,朕怎好再讓他勞累?二表叔遠在廣東,況且品級也太低了些,經驗與威望均不足,四表叔倒是合適,卻又剛剛接下遼東總兵之位。”他想了想,神色堅毅起來:“還是託付燕王叔吧!”
胡四海一驚,忙道:“聖上三思!朝中幾位老大人都······”
“他們除了叫朕提防燕王叔,還會說什麼?!”朱文至有些不耐煩,“可朕在落難之際,又是誰將朕接回去,為朕奪回江山皇位?!若燕王叔有異心,又何必這樣麻煩呢?我寧可相信那些老臣有異心,也不會懷疑燕王叔!”
胡四海張口欲再勸,但頓了頓,還是改了口:“聖上三思,那幾位老大人們雖有些固執,但朝野門生故舊極多。如今只不過是私下奉勸聖上,萬一聖上執意寵信燕王殿下,就怕眾口爍金,反而有損燕王的清名啊!”
朱文至長長地嘆了口氣:“先前燕王叔和皇弟提醒朕,說朝臣們會讓朕提防燕王叔時,朕還半信半疑呢,如今才知道自己想得太簡單了。朕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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