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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姐兒了。
柳太太的臉色略和緩了些,只是眉頭依然緊皺:“無論章太太怎麼說,你們也該通報一聲的,如今倒顯得我們家失禮了。還有,沈家丫頭到底說了章家二姑娘什麼閒話?章二太太居然生氣到打上門來?”
王婆子支支唔唔地,柳太太見狀臉色一沉:“到底是怎麼回事?!”柳同知迅速瞥了她一眼,她才輕咳一聲,閉了嘴。
無論沈昭容說了章玉翟什麼閒話,當著章家人的面說出來,也是不妥當的,況且在場的還有這麼多下人。常宵敞無意理會這些,只是記住那王婆子說的宮氏很有可能是去沈穿了,向柳同知道了謝,便要告辭。柳同知忙道:“你且別忙,我派王大隨你同去,若有什麼人攔著,讓老王出面分說,倒還便宜些。”
王大是他身邊有體面的長隨,正是王婆子長子,平日常常奉他的命令出門辦事,德慶一地多有認得他的人,若是有人攔著章家人尋宮氏,他出面了,別人看在柳同知的面子上,便不會多加為難,比章敞一個書生意氣又不懂人情世故的人去找人強得多了。明鸞立刻就明白了柳同知的好意,連忙再次道謝。章敞雖覺得帶上王大有些多餘,但也想到可以借一借柳同知的官威,便也跟著謝了。
待章敞明鸞與王大離開後,柳太太才再次問王婆子:“沈姐兒究竟說了章家二姑娘什麼閒話?又是跟誰說的?章太太怎麼會知道?!”
王婆子乾笑道:“小的不曾聽見,因此不清楚。不過聽章太太的口風,似乎是金花嬸告訴她的。想來前兒金花嬸進府為姑娘做新冬衣,沈姐兒就在姑娘跟前,必然是那時候說錯了什麼,叫金花嬸記住了,回去後告訴了章太太。”
柳太太想想,覺得說得通,便哂道:“那金花嬸也真是的,平日裡不覺,誰知她這般愛搬弄是非!”又道:“沈姐兒平時處處提規矩,瞧著十足一個大家閨秀的模樣,我有時候都覺得留她在燕兒身邊委屈了她,沒想到居然會說人閒話。看來這小姑娘家家的,再規矩也有限,她在京城才住了幾年?又在皇宮裡待了幾年?燕兒得她陪了幾個月,雖然在外人面前禮數週全了許多,但性子也差不了多少,可見這太子妃的侄女也不過如是。”
柳同知在旁不以為然地道:“少說兩句吧,我早就說過,你不該弄了她到家裡來。她再落魄,也是太子妃的侄女,翰林學士的嫡孫女,不是一般小門小戶的丫頭,何苦折辱於她,叫她做丫頭做的事?還有那樁婚事,我也不贊成,沒得叫世人戳我脊樑骨。如今,女兒也學會些粗淺規矩了,她又惹下了這等禍事,索性叫她別再來了。”
柳太太柳眉倒豎:“憑什麼?!不過是說幾句閒話,這丫頭品性雖差些,禮儀卻是好的,你也說女兒規矩些了,再讓她陪上幾個月,必然更好些,到時候再把人打發了就是。憑她從前家世再顯赫,如今也不過是個小小軍戶之女,怕她怎的?至於婚事,橫豎是你的侄兒,你都不在乎,我又何必多嘴?”
柳同知沒好氣地扭開頭:“我去前衙了!”起身拂袖而去。
卻說明鸞與章敞父女二人帶著王大坐車前往布村,明鸞留了個心眼,才進村就找了個住在村口大道邊上的人家詢問,果然那家人看見宮氏昨日下雨前進了村子,但去了何處就不知道了。明鸞心中早有答案,忙道了謝便出門來,將訊息告知章敞,後者頓時鬆了口氣,笑道:“有下落就好。咱們快到沈家去接人吧。”
明鸞心裡卻覺得有些古怪:“二伯母真的來了沈家嗎?那為什麼在沈家留了這麼久?這裡距離我們家不過幾里路,即便她晚上不敢出門,今天早上也該回來了,為什麼會至今也不見人影呢?”
章敞聞言,也有些不安:“難道說二嫂離了沈家後在路上出了什麼事?“
王大在旁道:“章三爺,還是先去沈家問一問吧?要是章太太昨兒已經離了沈家,那再往兩村之間的路上尋去。”
章敞忙應了,到了沈家,正好沈家一家三口都在,他直接開門見山問起宮氏下落。
沈儒平夫妻迅速對視一眼,沈儒平目光一閃,便避開了章敞的視線,杜氏上前一步道:“章三爺,你這話我們就聽不懂了,你要尋章二奶奶,為何不回家去尋?到我們家來做什麼?”
章敞露出意外之色:“她沒來你們家麼?不應該啊,我在村口已經問過人了,明明有人看見她昨兒在下雨前進了村子!”
沈儒平臉色一白,眼中迅速閃過一絲驚慌,轉頭去看妻子。杜氏的神色卻沒什麼變化:“這就奇怪了,你們問的是誰?既是在下雨前,那時候天色昏暗著呢,該不會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