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險返回德慶的,怎麼把一個小姑娘孤零零丟在那裡?再說,章家離開德慶,是靠著假造的赦令才能成功,萬一事情敗露,知州奈何不得章家,明鸞回去豈不是自投羅網麼?
就在陳氏心亂如麻之際,馬掌櫃已經叫人將文虎帶來見章家人了,周姨娘抱著兒子心肝兒肉地叫個不停,看得陳氏心裡酸楚不已。
沒過多久,裘安堂沉著臉回來了,看他神情,似乎情勢不妙。
果然羅吉一問,他便說:“情形不大好。卞副使今早收到了他京中家人來信,言道京城裡謠言滿天飛,說燕王出擊蒙古,是聯合遼東、西北數位總兵一併出力的,已經將蒙古人打退,甚至活捉了對方的大將,已在陣前斬首。蒙古人經此一戰,元氣大傷,二十年內都休想南下侵襲。明明是蓋世的大功,但奏章送到京城後,皇帝卻大發雷霆,直指燕王擅自對蒙古出兵,破壞了朝廷的議和大計,又指責他瞞著朝廷與別處軍將合謀,是意圖不軌,已經下令將參與蒙古大戰的數名將軍革職查辦,即日押解進京了。這裡頭,就有章敬將軍與常家兩位公爺!”
屋內眾人臉色齊齊刷白,章寂忙問:“廣東的衙門可得到訊息了?!”
裘安堂遲疑地道:“官面上的訊息肯定還沒到,但是廣東這麼大,官員這麼多,也不知裡頭有幾個跟京裡有聯絡,卞副使能知道的訊息,別人也一樣能知道。我們不能再拖延了,最遲明日清早就必須出發!”
陳氏心下一痛,忙道:“我已不是章家人了,想必無礙。我要留下來等孩子。”
裘安堂卻對她說:“章三奶奶,事情沒那麼簡單,您雖與章三爺和離了,但朝廷可不知道,別以為你就能得保平安,依我看來,只怕連您孃家這幾位役使,也未必能保全呢。”
馬掌櫃嚇了一跳:“不至於吧?我們又不曾做過什麼。再說,我們商號在廣州也是經營多年了,對三司的大人們一向恭敬,他們待我們也還算客氣呀。”
裘安堂搖搖頭,轉向羅吉:“吉爺,方才我問過卞副使了。他說從前廣州三司主官與一眾輔官,在他多年潛移默化下,都對燕王北抗蒙古之事頗為讚賞,但此次出擊蒙古的訊息傳來,按察使司那幾位卻改了口風,認為燕王此舉有違逆皇命的嫌疑。又有指揮使司裡的另一位副使,原是今上死忠,又在本地四衛中頗有威望。若是正式打出燕王的旗號,別人猶可,這幾位只怕壓制不住。因此,穩妥起見,我們還是不要在本地逗留的好,卞副使雖與我們一路,但也無法明著出面保章家人。”
羅吉皺了皺眉:“那還是不要在本地停留了。卞副使還要留著日後有大用的,不可在這時候叫他為難。我們今晚在城中暫歇,明日一天亮,就即刻回船上,起程北上!”他看向章寂,面露愧色:“對不住了,我們實在無法等候三姑娘回來,要不……給她留個信,請她回來後,先到安全的地方暫避,等風波過去,派人去接她?”
章寂張張嘴,想要請他們將明鸞追回來,卻又有些開不了口。若為了孫女一人,讓所有人陷入險境,無論如何也是說不過去的,但若就此將孫女兒留下,他又覺得不忍。
陳氏紅了眼圈道:“伯父,我留下來好了。只要我喬裝改扮,隱性埋名,又有幾人認得出我是誰?只要三丫頭一回來,我就與她立刻動身回吉安去,靜待你們的訊息。”
章寂正猶豫,一直沉默的沈氏卻忽然開口了:“三弟妹,方才那位大人也說了,陳家自身尚不能自保,若叫官府知道你在吉安,豈不更加連累了你孃家人?你還是和我們一道走吧。三丫頭自小就是個機靈的,從德慶到廣州,幾百裡的路她都平安走過來了,如今又有人陪伴,你還怕她會出什麼事?”
陳氏猛地轉頭看她,眼中露出厲色:“章大奶奶,三丫頭才多大年紀?換了是你家鳳丫頭,難不成你就不擔心?將心比心,你就少說兩句吧!”
沈氏沒想到陳氏居然會對自己怒言相向,不由得面露委屈之色:“我也是做母親的,當年我將一對兒女送走時,何嘗不擔心?只是萬沒有為了三丫頭一個便置全家人性命於不顧的道理。你仔細瞧瞧老爺,他老人家都這麼大年紀了,你忍心讓他身陷險境麼?咱們做晚輩的,總要為長輩們多著想,才是盡孝之道啊!”
“閉嘴!”章寂厭惡地喝斥長媳,“別以為如今要去見阿敬了,你就抖起來了。給我安份些,不然我叫人半路丟下你,回頭只跟兒子說你病死了,看誰有異義!”
沈氏臉色一變,頓時不敢多說。
章寂又看向陳氏,陳氏滿臉哀求之色,叫他實在於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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