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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了一寸:“這就是了,章三爺的遺骨能交回到遺屬手中,卞某的責任也算是完成了一半。”
明鸞伸手去接那罈子,雙手才握上去,咬咬唇,又鬆開了:“請問卞大人,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這幾日,北邊陸續有訊息傳來。”卞副使遲疑了一下,“雖然只是零零碎碎的,但可以猜到燕王一路南下還算順利,別說沿路的軍民了,就算是朝中,也很不太平。燕王奉皇太孫一路南來,四處張帖檄文,盡數今上罪行,條條證據都列得清清楚楚,更有人證,其中甚至有兩位先帝宮中舊人,還有幾位曾經在藩王府中服侍的老奴,他們都證明今上曾經做過逼父立詔、殘害宗室長輩的事。”
明鸞直起了腰:“真的?有人信嗎?”
“有。那兩位先帝宮中舊人,原也不是無名無姓的小人物,先帝時曾經多次出入勳貴大臣府上傳旨的。本來先帝駕崩時,宮中服侍過的舊人都盡數殉葬了,但這兩位卻在那之前就由先帝親口開恩放了出去,聽說今上聽說後,立刻就下令將他們找回來,只是沒找著,也不知燕王殿下是從哪裡請到了他們。如今他們都說,悼仁太子死後,先帝病重,本來已經準備要立衡王為儲了,是今上違令潛入宮中,在病床前逼迫先帝,在已經寫好的傳位詔書上簽字蓋印,他得逞以後,先帝病情就急速惡化,臨終前命他二人帶著先帝的隨身玉佩與密令出宮,他們離宮後不到半日,便聽說了先帝駕崩的訊息。”
明鸞長長吁了口氣。先不論這兩個先帝舊人所帶的玉佩和密令是真是假,有了人證物證,自然會有更多人相信這是事實。至少建文帝篡位的形象已經擺脫不掉了。
卞副使又繼續道:“至於那幾個藩王府內侍,有兩個是湘王府的,一個是齊王府的,還有一個是代王府的。湘王全家*而死,齊王、代王被廢為庶人,家眷都拘在京中。湘王府的老奴說,湘王其實並不是*而死。而是有人自稱奉天子之命而來,鳩殺湘王,又將他的妻妾兒女捆綁起來,放火燒宮,才造成了慘事;齊王府與代王府的舊奴則說。今上命人悄悄擒住兩位王爺的家眷,將他們帶回京城拘禁,以此威脅兩位王爺進京認罪。兩位王爺為保妻兒不得已才應了。檄文傳入京城後,今上在朝上大發雷霆,當晚代王與齊王的居所便起火了。雖然只傷了幾個人。但兩位王爺都嚇破了膽,齊向宗正哭訴求饒,宗室皇親齊齊上書,只是不知道今上會如何處置。”明鸞冷冷一笑,沒有說話。雖然不知道那兩場火是誰放的,但肯定不是建文帝,他才沒那麼傻,白天才發過火。晚上就派人去放火,要殺人,一壺毒酒就夠了。可惜別人都不相信他。可見壞事做得多了,就算不是他乾的。別人也會認定他是兇手。
陳氏怯怯地問:“那麼……現在京城裡是不是很危險?今上既然已經發怒,那章家人進京後……“卞副使道:“章家人本是秘密進京,又不會進京,應該無妨。說來章三奶奶既然已經和女兒團聚了,也差不多該動身北上了。這幾日,因北面的訊息亂糟糟的,城中也有些混亂,趁著按察使司的人無暇他顧,我儘快送你們出城吧。本來,這寒冬時節,水路多有不便之處,但你們走陸路又會遇上許多關卡,未免風險太多,不如先走水路抵達泉州一帶,再改走陸路?泉州客商雲集,對外地人查得不嚴,我已命人準備好兩份身份文書,你們帶著上路,若有人盤查,也好拿來應付一二。”
明鸞趕緊道:“卞大人,其實我覺得,現在去京城,路程遠不說,路上還有可能遇到很多危險。我比較傾向於跟母親先回她孃家吉安,在那裡隱居一段時間,等京城局勢平息下來,再去京城。您覺得這樣好不好?從廣州去吉安,也方便得多。”
卞副使皺皺眉,想了一會兒,才道:“本來是無妨的,但去吉安,一路要經過無數關卡,你們未必能混得過去。再說,朝廷若真要追究章家,陳家也有可能會被捲進去,吉安未必安全,萬一叫熟人認出來,向官府告發,豈不是自投羅網?卞某已經安排好了,你們儘管放心就是。”
明鸞還想再說,卻被陳氏按住:“就照大人的意思辦吧,她小孩子家懂得什麼?您別見怪。”明鸞見她這麼說,只好乖乖閉了嘴。
卞副使很快就走了,大晚上的,他在只有女眷的家裡也不大方便。他一走,明鸞便問陳氏:“你為什麼要攔著我?咱們自己有船,改裝了扮作走親戚的,照咱們當年南下的路反過來走,用不了十天半月就能到吉安,比去京城快多了,只需要卞大人送我們出城,別的事都不用他操心,不是兩相便宜的事麼?!”
陳氏卻怔怔地看著桌上那瓷罈子不說話,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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