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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鸞撇嘴道:“你理她做什麼?她也不是什麼好人。我離開德慶的時候遇上她,她還威脅要告發我呢,被我反嚇了回去,說要告發她這個太孫的未婚妻,才把人嚇跑了。我真奇怪,她怎麼不反駁我呢?她不是要嫁柳玦嗎?先前還跟李雲飛有婚約來著,怎麼就不說自己不是太孫的未婚妻?”
陳氏聞言皺了皺眉:“這樣可不好,女孩兒家還是該自重些的,既然有了婚約,就不該總是得隴望蜀。”又對明鸞說:“先前你與我為了要去哪裡爭吵,如今已經沒什麼可爭的了。你二伯孃的遺骨既然在這裡,自當先將遺骨歸還本家。”
明鸞急了,正想再爭取一番,卻聽得趙叔來報:“卞大人親自來了。”
明鸞尤可,陳氏卻怔了怔:“他怎會親自來了?一向都是派親信家人來的呀?”
趙叔猶豫了一下:“卞大人說……他有件要緊大事要親自告訴姑奶奶與鸞姑娘。”
明鸞與陳氏面面相覷,心下都生出幾分不安來。
第六十四章 喪訊
章敞死了。
陳氏聽著卞副使嘴裡說出這個訊息,整個人都呆住了,半天反應不過來。
明鸞也在發呆,但她對這個便宜父親感情不大深,心裡的震驚多於傷感,呆了一會兒便反應過來:“請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他是怎麼死的?”
卞副使嘆道:“說來不大光彩,這是臘月中旬的事了。他當時奉命押送軍糧去安南戰前,路過潯州府轄下橫州時,與當地駐守的幾個武官起了口角。那些人似乎跟馮家有些關係,知道了章三爺的身份,便說了些不大中聽的話。據旁人所說,好象把章將軍與燕王的關係也牽扯進來了。你們也知道,那時候正有傳言說朝廷要向章將軍問罪,章三爺大概是被那幾個人嚇住了,當晚便意欲逃走,只是在爬牆的時候不慎失足,從牆頭上掉下來,頭磕到了石頭上,血流不止,便傷重而亡。”
明鸞睜大了眼,不知該好氣還是好笑。章敞這個人,原本就是因為貪生怕死,才寧可拋下家中老弱婦孺,犧牲岳家的利益,放棄清閒體面的差事,也要攬下押送軍糧的任務,好逃離有危險的德慶,結果在外反而更容易遇到危險,又再次因為貪生怕死而逃跑。他這人真是死都要給家人抹黑!明鸞忍不住問:“他這樣算不算是逃兵?會追究責任嗎?”
陳氏呆呆地轉頭望她:“你說什麼?”
明鸞對她道:“父親是領了差事去的,又是軍戶身份,他要私逃,就是逃兵了。雖說他如今已經……”頓了一頓。“但他沒有自首,只是因為不得已的原因才中止了逃亡行為。按照律法,家裡人與鄰居們都很有可能會受連累的。我們家那個赦令……”她隱誨地看了陳氏一眼,“您是知道的,只怕未必有用。朝廷要是真有心要處置我們。這就是現成的罪名了。”
陳氏眼珠子動了動,漸漸回過神來,看向卞副使。
卞副使忙道:“你們不必擔心。潯州衛的一個千戶與我相熟,與章百戶也有些交情,已然將事情壓了下去。對外頭只說章三爺是因與那幾個武官起了口角。被對方毆打傷重而死的。章百戶當時正好奉命去了南寧,聽說訊息後趕了過來,與潯州衛那千戶一併將事情料理了。雖說風聲免不了外洩,但至少在官面上,不會叫人拿住了把柄。”
明鸞聽出幾分不對:“不是說那幾個武官都與馮家有關係嗎?這樣做會不會得罪了馮將軍?而且他們怎會乖乖聽話認罪?”
卞副使微微一笑:“這個麼,自然有法子的,軍令如山,他們若是膽敢違逆。就得軍法處置了。”
明鸞心中一跳,隱隱生出一個念頭,覺得章放與潯州衛那個千戶很可能是藉此機會除去馮兆東的爪牙。進一步削弱馮兆東對大軍的控制力。她覺得有些不大舒服,但也不得不承認。如果真能從馮兆東手中奪過西南軍權,那還真是一個極有力的籌碼。
卞副使回頭給帶來的隨從使了個眼色,那隨從便上前將一個白色小瓷壇放在桌面上,又退了下去。
明鸞已經猜到那是什麼了。
果然卞副使接著便道:“章百戶還有軍務要料理,一時半會兒離不得廣西,因此傷心過後,便託了那位千戶把弟弟的遺骨送回德慶。說來不巧,那位千戶所派的人走水路經過德慶時,正好聽說了章將軍隨燕王起兵之事,更知道了章家已然離開德慶,而知州衙門正亂成一團,要嚴查章家的赦令是真是假。那人留了個心眼,直接轉頭上船繼續前往廣州,找上了我,才把章三爺的遺骨交託過來。”
他抬起雙手將那白瓷罈子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