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術、科學和花卉。他還說起從高乃依到多德雷赫特來,把這包東西交給他的那一天起,這包東西就一直沒有被保管人動過,甚至連注意都沒有注意過。
有人反駁他,認為就這點來看,他說的不可能是實話,因為信件就放在他的手和眼睛每天都要接觸到的櫃子裡。
高乃里於斯回答說,這一點也是真的,不過他的手伸進抽屜僅僅是為了摸摸球根是不是很乾燥,他的眼睛望進去也僅僅是為了看看球根是不是已經開始發芽。
有人反駁他,認為他推說對這包東西不關心,是講不通的,因為從他教父的手裡接過一包這樣的東西,就不可能不知道它的重要性。
關於這個問題,他的答覆是:
他的教父高乃依太愛他了,特別是考慮得太周到,所以不會把這包東西的內容告訴他,因為說明了只會叫保管人擔心。
有人反駁他,認為德·維特先生如果這樣做的活,一定會在包裹上加一個證明以防萬一,證明他的教子與這些信件完全無關;再不然,在他吃官司的時候,也一定會寫一封信給他的教子,證明他的教子與信件無關。
高乃里於斯回答說,他的教父毫無疑問是沒有想到這包東西會出危險,因為它藏在一個在望·拜爾勒全家看來跟約櫃①一樣神聖不可侵犯的櫃子裡;因此,他的教父認為證明是不必要的。至於說信,他彷彿記得,在他被浦前不久,他正全神貫注地觀看一個稀有的球根的時候,約翰,德·維特先生的僕人曾經到他的乾燥室來過,交給他一張紙條;可是這一切,在他的記憶裡,只留下很模糊的印象。那個僕人已經走了;不過紙條,如果仔細找一找,也許還可以找到。
①約櫃:《聖經》神故事中古代猶太人存放上帝約法的聖櫃。
說到克萊克,根本就不可能找到,因為他已經離開荷蘭。說到紙條,找到的可能性也很小,再說也沒有人肯花力氣去找。
高乃里於斯在這一點上也並不堅持。因為那張紙條即使找到了,也很可能跟構成犯罪事實的信件毫無關係。
法官們希望擺出慫恿高乃里於斯更好地為自己辯護的態度;他們在他面前顯出仁慈的耐心。這種耐心可以說是一個對被告感到興趣的法官,或者是一個已經把對方打垮而完全佔了優勢的、無需再加以迫害就可以毀掉對方的勝利者的特徵。
高乃里於斯沒有接受這種假惺惺的保護,他以殉難者的高貴氣概和義士的從容態度作最後答辯,說:
“你們問我的問題,各位先生,除了事實經過以外,我沒有什麼好回答的。而事實經過就是這樣。那包東西是像我剛才說的那樣交給我的。我在上帝面前宣告,我以前不知道,現在還是不知道里面的內容,直到我被捕那天,我才知道這包東西是議長和德·盧瓦侯爵的來往信件。最後,我宣告我不知道怎麼會有人知道這包東西在我家裡;我尤其不明白,我收下了我那著名的、慘遭不幸的教父送來的東西,怎麼會被認為有罪。”
這就是高乃里於斯的全部答辯。法官開始討論。他們認為:
任何內槓的種子都是不利的,因為它會重新引起戰爭,而消滅戰爭是符合全體人民的利益的。
他們中間有一個以目光深遠著稱的人,認為這個年輕人表面上那麼冷靜,實際上可能是個很危險的人,因為在他那冷冰冰的外表下,一定包藏著為他親人德·維特弟兄復仇的強烈願望。另外一個人指出,對鬱金香的愛好跟政治是完全一致的。厲史就證明有好些很危險的人物都從事園藝,彷彿園藝是他們的職業,雖然他們念念不忘的是另外的事情。只要看看在嘉比①種罌粟花的老塔克文②,和在萬森納堡的望樓裡澆康乃馨花的大孔戴就可以知道了;頭一個在種花的時候策劃怎樣回羅馬,第二個計劃怎樣越獄。
①嘉比:古義大利城市。
②塔克文:古羅馬王政時代的第五世國王(前616-前579)。
這位法官用下面的兩段論法作了結論:
高乃里於斯·望·拜爾勒或者熱愛鬱金香,或者熱愛政治;在這兩種情況下,他都對我們說了謊,首先是因為他從事政治是有根有據的,根據就是從他家裡搜出來的信件;其次是因為他種植鬱金香也是有證據的,球根就可以作證。最後,也是最嚴重的,由於高乃里於斯·望·拜爾勒同時培植鬱金香而又從事政治,被告必定是個性格複雜,有兩面性的人物,以同等的熱忱從事政治和培植鬱金香,這證明了他也是個對社會安寧極為危險的人物,在他的性格和剛才舉出做例子的老塔克文以及德·孔戴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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